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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晗无意与他起冲突,匆匆抱歉要低头避开,却被曹子亦眼疾手快拦下,轻飘飘一句戏谑:“原本以为只是身形相像,多年不见,我的记忆倒是未出差错,果真是你——师兄,好久不见。”
“是,你不必再喊我师兄,我早已不在宗内。”
“这如何行,我与师兄多年未见,此番有缘,倒该与师兄好好叙叙旧。”
沈知晗皱起眉头:“不必——”
他话未说完,便被曹子亦打断,剑柄抵上背部令他高高仰起颈,炖煮前的鸽子一般落入其余弟子眼里——“这位便是你们曾经的大师兄,原在南华宗也算是有些名气,你们也许不熟,我却是记得清楚——师兄,是你与他们说,还是我替你说?”
身后剑柄好似故意折辱般一下一下敲击他脊骨,那是南华宗弟子佩剑,请名匠精铁铸成,锋利无比,用上百年也不会有豁口。他原也有一柄,熟悉触感顺着脊梁而上时禁不住身体打颤,沈知晗撇过脸,不愿讲话。
“你们可知他如今为何落到这般田地?”
南华宗弟子意识到曹子亦此番为难并非君子,却碍于前辈之面不敢出言反驳,也确实对沈知晗起了好奇,视线不由自主落到他身上。
曹子亦见并未有弟子跟他起哄,面色微愠,接着道:
“这位本门师兄,竟对少宗主生了龌龊心思,更是犯下门规,自然要被逐出宗门——”
此行历练里有入门不久的新弟子,也许未听过沈知晗名字,却人人知少宗主年少有为。于他们眼中,少宗主便是神仙般的人物,怎配与眼前人相提并论,虽未言明,打量视线里却含了几丝鄙薄。
有人小声议论道:“好像听师姐讲过此人。”
“我好像也听过,说确实没脸没皮,少宗主知人知面不知心,错当好友多年。”
“南华宗少有逐弟子出门,原来便是他,听说还盗取了秘籍——”
烦音扰耳,沈知晗听的难受,被盯得也难受。曹子亦那柄剑在他身后游移,顶着他被迫落于弟子眼中,好似被观赏的一只奇形物种,他闭上眼,等着曹子亦戏弄毕——谁料手掌忽然变换方向,坚硬剑柄猛地顶向他后腰,猝不及防被推得向前踉跄两步,好不狼狈。
钱袋从行囊中落到地上,被曹子亦拾起,在众弟子眼中抖落出那一把零碎铜钱。曹子亦先是一愣,似是回想起了什么,脸色有些难看,好在很快恢复打趣神态,问道:“师兄这是要准备去做什么?”
沈知晗伸手欲夺回,眉目凌冽,“与你何干?”
“师兄弟一场,我关心师兄何错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