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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出一口浊气，白姜儿退出打坐冥想的状态。

她来到外屋，拿起桌上的茶壶和水杯连续喝了几下，才微微喘着气坐下。

“哥……我真的能够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吗……”

白姜儿看着自己的双手，原本握持农具产生的老茧，已经全部退去，只留下一层薄薄的角质，取而代之的是长期握剑，在虎口处形成的厚茧。

这些厚茧，使剑柄反复磨破皮肤产生的，一旦遇到清水，就会炸裂开来，产生钻心的疼痛。

尽管可以用法术去修复，但白姜儿从未这么做过。

这些老茧和疼痛，可以随时提醒自己，若无哥哥保护，若无程灌顶，若无玉剑峰伊秋的悉心教导，他早已被滚滚红尘所淹没，在那牛府之中，忍受着杀亲之仇不能得报，给仇人养儿育女。

“一定可以！”

白姜儿用力握拳，仿佛在模仿哥哥的语气。

“嗡”

正此时，一阵恐怖的波动扫过她的身体，就连周围的桌椅板凳四面墙壁，都产生了夸张的扭曲，甚至有一瞬间，所有的东西，仿佛都回归了混沌般的状态，变成了一团团黑色颗粒云雾。

“啊！”

难以言喻的痛苦，登时令白姜儿从凳子上跌落下来，可仅仅就是一瞬，仿佛一切都回归了寻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

随着醒神的钟声传来，强光从窗户照进来。

屋外也有了嘈杂的声音。

白姜儿踉跄出门，发现群山之上多了一颗正缓缓下降的‘明珠’，将炽白色的光撒在各处。

万剑山各处，都有修士走出自己的洞府，飞到半空，面带惶恐地互相询问。

“白师妹！”

伊秋从玉剑峰顶而来，声音带着关切问：“刚刚的波动，你感受到了吗？”

“嗯……”

白姜儿点点头，只见她的脸色惨白如纸，在那颗坠落的照明宝珠的照耀下，好似失魂落魄。

“有什么不对的感觉要立刻告诉我，知道吗？”

伊秋叮嘱说，刚刚那分明是典籍记载中的大道波动，对于白姜儿这种刚刚踏上修行之路的人来说，很容易被干扰了本就根基浅薄的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