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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不能顺利出生,不理解自己为什么刚出生就会被溺死,不理解自己为何无法像其他孩童那样健康长大……不理解杀死它们的,为什么会是它们的父母。
过于短暂的生命没有让这些鬼婴学会什么是理智,它们只会诅咒它们看到的一切,撕碎所有鲜活的东西,只有这样才能稍微抚平心中的暴戾。然后继续在怨气汇成海洋中挣扎,因无法解脱而痛苦,因痛苦而杀死他人,因杀死他人而继续被怨气折磨,永无休止。
过重的阴气让饭馆内的光线都黯淡了下来,不知何时,这个本该是厨师主场的地方已经被改造成了阴气森森的鬼蜮。
而鬼蜮的主人就站在不远处,用那双血色重瞳漠然地看着他。
厨师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他这次好像惹到硬茬子了。
被鬼婴簇拥着的谢璲低头看着厨师,又问了一个有些奇怪的问题:“既然你是厨师,那你知道绞肉机内部是什么样子吗?”
谢璲不知道该怎样让被造畜之人恢复原样,也不知道该如何让那些被厨师操控神智的食客恢复清醒,所以他选择了最简单的方式——既然不知该怎样消除术法,那就消除使用术法的人。
聂芃芃表情麻木地看着眼前的魔幻场景。
她感觉只有自己格格不入。
那个被她一直当做救星依靠的谢先生,现在变得比鬼还可怕。
而和她一样被谢璲庇护的‘普通人’刘无庸,早在厨师威胁谢璲的时候,就一脸淡定地跑到了墙角。
聂芃芃从最开始的惊惶无措,到震惊惧怕,再到现在的麻木绝望,短短几分钟,面部肌肉就完成了极其复杂的情绪变化。
她觉得如果这次有命回去的话,也许自己可以尝试一下参演恐怖电影,说不定她就是下一个优秀的体验派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