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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他好似又化成了一缕幽魂，在长安公主府游荡。

他飘到了公主府提前准备好的产房门外，听到有人大喊，公主难产了！

难产……

厉墨沉化成的那缕魂魄，疼到几乎要魂飞魄散。

他拼命想冲进产房，却怎么都进不去。

只能看到公主府的下人们进进出出，从产房中端出了一盆盆刺目的血水。

“公主昏过去了！怎么办啊！”

“公主，醒醒，你快醒醒……”

产房里面传来的哭声，刺得厉墨沉心神俱裂，他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发现，肚子高高隆起的陆暖暖，就睡在他身旁。

距离那场盛世婚礼已经过去半年多，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九个月了。

知道她怀孕后，他一直变着法儿地做各种好吃的投喂她。

可她除了肚子越来越大，身上别处几乎没长几两肉。

因为她太瘦，她肚子显得格外大，大到令他心惊。

她怀孕后，他太担心她，他本就克制不住焦虑。

想到昨晚的那个梦，他更是止不住心慌。

他的梦境，都是上辈子真实发生过的事，也就是说，上辈子她真的难产了。

他醒之前，还听到跟随了她多年的宫人的痛哭声。她是不是……

厉墨沉不敢继续想下去。

天还未亮，他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他拿过一本孕婴书籍翻看，可看着上面的各种注意事项，缓解不了他心中的担忧与恐慌，他心脏还是跳得格外快。

“姐姐，我好害怕……”

将书放到一旁，他忍不住箍紧了她，“怕你会疼，怕你会离开我……”

“我怎么就让你怀孕了呢！”

厉墨沉陷入了深深的自责，“我不该让你怀孕的！”

“要这一个孩子就够了，以后，我们别再要孩子了……”

“好疼……”

睡梦中的陆暖暖动了下腿，她止不住拧紧了眉头。

厉墨沉有经验，看到她这副模样，他知道她肯定是小腿肚又抽筋了。

他手慌忙落在她小腿肚上，小心翼翼地帮她把鼓起了一个小小的硬包的小腿肚揉开。

小腿肚不再抽痛后，陆暖暖紧蹙的眉头慢慢舒展开，她窝在他的怀中又沉沉睡去。

“姐姐，对不起……”

厉墨沉下巴轻轻抵在她额上，“要是我能替你生孩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