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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很久之前在泳池,她曾为了逼迫南烈承认对自己的感情,狠狠地将他的唇咬到出血。她已经记不得那一吻里真心和假意各自掺杂了多少成色。就如同她分不清,在南烈刚才的吻中恨意与爱意孰重孰轻。
他的双眼通红,神情/欲言又止。在他落泪又匆忙别开眼的一刻,她彻底确信,他对她的恨很少,而爱很多。
“我没法对你好的。”他看着车窗外清冷冷道,“我现在看到你,除了发脾气就只会有冷暴力,我只会刻薄地待你,说不定还会报复你!江松雨,你要过这样的日子吗?”
“你说的发脾气和冷暴力,就是这些?”她平静极了,“罚我睡去工人房、怕我受气又把我叫回来?不和我说话,却允许我和你同桌吃饭?至于你说的报复……今天这样故意在大庭广众让自己难堪算吗?阿烈,你能想到的‘坏’,只有这些吗?那你真的太没有经验了。”
“有更坏的——那就是弄假成真,让你今天真的嫁给我。”他凄然一笑,“有什么比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更糟糕的惩罚?哦,有——那就是嫁给一个像我这样可悲的残废!成为一个只能在地上爬的男人的太太,这惩罚够狠吧?”
“那为什么不呢?”她问,“为什么逃走了?不为什么不继续罚我?”
南烈没有说话,他的脸埋得很低,只有身体在轻颤起伏。
“因为你只是想让我知难而退,你从没有想过用结婚来罚我……”松雨已经彻底了然,即便在恨她入骨的时刻,南烈也不想耽误她的终身。
“你胜利了!”他无奈地认输,“我斗不过你……我请你放过我,给一个残废保留一点点尊严,还有……一点自我催眠的余地……否则他没有办法活下去了……江松雨,你如果还对我有一点点同情心,放过我吧,好吗?”
松雨一时无话,一路沉默地回了南家别墅。
一进门,松雨看到门厅里放着两大箱行李。
松雨诧异,心中有极不好的预感。
“阿烈,你要赶我出门?”她以为是他让人给她收拾的东西。
“我的。”他的声音低沉,“我今晚的飞机。”
“你……你的人工心脏可以坐飞机吗?”她问的完全不是重点,重点不在于他的心脏能不能承受飞行,而是她根本就不想他走。
“有一点风险,但是可以。我爸爸还另外安排了医生随行。如果真的出事,那也是命运,我认。”他说得很轻描淡写。
“你去哪里?”松雨慌了。她有一种他不会再回来的预感。
“tl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