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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自己还没有狠心到shā • rén的地步,可是,事到如今,南烈的生命里仅剩的一点光,都被她掐灭了。现在分明是她,把南烈推向了死亡!
她没花多少时间在崩溃痛哭上,有好多话她想和南烈说。她要见他!她必须亲自见到他!就是忏悔或解释,也得有机会见到他才有意义!
她不敢打电话给南锡民,只能自己去南烈常去的医院碰运气。她第一次去那里,那里的科室布局她很清楚。
“南叔叔!”在走廊上,她看到了南锡民。原本高大的身材却佝偻着背靠在墙壁上,比平常憔悴许多。
“我应该让人把你锁在家里!”他的语气除了狠戾,更多的是无力感。
“阿烈怎么样了?”她理解他的恨意,也没有心思为自己开脱,她只想知道阿烈有没有被救回来。
“你真的关心吗?还是你只是觉得,如果他死了,你就没办法完成你的目标了?要是你们已经结婚了,你是不是巴不得阿烈立马断气?”
“这话并不公平。毕竟这场交易是您先提起的。”松雨知道不该挑这个时候还和难锡民计较这些,只是她觉得刚才他所说的话格外刺耳,她无法接受。
“是,我弄巧成拙,我亲手杀了我的儿子。我以为我可以为他造一个美梦,让他短短的一生少一些遗憾!”南锡民流下泪来,语气满满悔恨,“也许我应该趁早想办法让他远离你,不——是让你远离我的家庭,他也不至于陷得无可自拔……”
“我会走的,只要他能活。”急救室的门打开,松雨站起身,擦干眼泪跑了过去……
南烈暂时度过了这一关。可是,经过医生会诊,他的心脏已经再也等不起了。没有合适的供体,治疗团队给出了另一个方案——人工心脏。
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南锡民几乎立即就接受了医生的建议。可是南烈却一口拒绝了。
他对于那些用成功案例劝说他的话置若罔闻,脸上与其说是写满“一心求死”四个字,倒不如说更像是“生死与己无关”的漠然。松雨每回过来站在病房门口,他不赶她、也不招呼她过来,仿佛她是一团空气。
到了第四天,还是松雨先憋不住了,也不管他会不会抗拒,靠近他的床头,道:“阿烈,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你要是死了,可不便宜我了吗?”
他很虚弱,连眼珠都似乎转得吃力,眸光也黯淡:“罚你?我为什么要罚你?我只是在骂我自己,我是多么异想天开,才会错觉一个头脑正常的女孩会死心塌地地爱上一个只剩一口气的畸形人?”
“不,别这样说自己……”她心痛如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