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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雨点头:“谢谢季叔。”
季叔走后,松雨和南烈一时都没有说话。松雨环视一周,这也是一间无障碍套房,和自己房间的格局一致。她操纵轮椅到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一罐冰啤酒,拉开拉环喝了一大口。
“伤还没好,就别喝酒了,还是冰的。”他说。
“肯和我好好说话了吗?”她扭头看他,似笑非笑、似嗔非嗔。
“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好好说的,是你不爱听而已。”
“大概吧,”她又咽下了一口啤酒,“我不爱听的,我就不听。”
“松雨……”他苦恼地望着她,“吧台上有季叔刚刚烧好的热水,渴了的话你自己倒来喝。”
房间经过无障碍改造,吧台的高度很适合轮椅人士,只是,南烈的手无法举起装满水的水壶。
松雨忽然觉得,虽然名为“无障碍房间”,但实际对于南烈这样的残障人士而言,障碍无处不在。时常伴随他的无力感并非是软弱矫情,而是切身体会。她有些后悔刚才自己对他的态度,便放下了啤酒罐,乖乖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
“你要吗?”她举着水杯问。
不出所料他摇头。
她看见了他微干的嘴唇:“过来点。”
他滑向她。
她把杯子里的水吹凉了一些,喂到他的唇边:“暖气间皮肤容易干,你的嘴都起皮了。”
“我自己来。”他试图双掌夹起茶杯。
她不放手:“别动,还有点烫,万一撒了很危险。”
他垂下手,就着倾斜的杯沿喝了几口水:“好了,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