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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梦到自己抱着母亲的骨灰盒的时候,她才哭了出了声。紧接着,画面一变,她又回到了灵堂上。这次悬挂在中间的黑白人像变成了南烈的。他的眼睛似乎深深看着她,眼中似笑似怨,嘴唇微微张开一条缝,似乎有很多话要对她说。
她冲上去,用力摘下了他的“遗像”,反身质问在场的人:“是谁挂上去的?谁允许你们挂上去的?”
“十年到了哦。”不知道从哪儿冒出的声音,轻软又带着不可辩驳的威仪感,一直环绕在她耳边,又不停回响,“十年到了哦、到了哦、到了哦……”
她一蹬腿,迷迷糊糊睁眼,整个人又很快缩成一团,久久不能动弹。
她睁着眼,适应了房间的黑暗,过了好几分钟,才抬手摸向床头柜上的台灯。
摸着摸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她觉得很不舒服。她已经醒过来,当然不至于分不清梦与现实,只是突然想到南烈的心脏病,发作时是不是会比她此时更难受。
她觉得自己挺混蛋的,居然把他好心让给自己的愿望生生变成了“诅咒”。
十年后,他都不到三十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