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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似乎总是会放大人的一切负面情绪,就好像在每一个无人的夜晚,那些来自潜意识之中的恐惧悲伤就会开始一步步吞噬人的理智,让人在黑暗之中厌弃毁灭。
商蓁拽住了他打算抽回?去的手:“我想?守着就守着。”
霍应淮刚想?反驳,就感到手上?传来了一阵痛楚,商蓁拽着他拽得很紧,温热的呼吸不知道何时?开始拍打在他耳边,他听到她咬牙切齿地说:“你要是还敢拦着我,我真的就敢辞职一天二十四小?时?守你旁边,你赶都赶不走天天当牛皮膏药粘着你,你信不信?”
相同?的激将法,真的是百试不厌。
明明两人心里都清楚,商蓁不会真的辞职,也都知道这是故意在气他,但是霍应淮就是拿她没辙。
“阿淮,你总是想?让自己看?上?去战无不胜。”商蓁往靠近枕头的位置坐了坐,她的声音在黑暗之中似乎带着那一缕不知道来自何处的诱惑,想?将他心底的私欲放大到最大:
“你让我安心地工作自己处理了商煜在你受伤时?打着你名?号的小?打小?闹,你为了不让爷爷为难,自己刚退烧都还要开会还接手了集团的工作,你为了不让我们担心,每次脸上?都挂着笑。”
商蓁叹了口气,她忍不住握紧了霍应淮的手:“阿淮,你总是为我们考虑好了一切。”
“但是,你自己呢?”
你自己,难道就真的一直打算伪装下去吗?
用笑意遮掩你的痛苦,用平静安慰着身边的亲人;若无其事地等待着身上?的伤口愈合,等待着心里的伤口溃烂。
房间里的仪器不断发出的声音,而在仪器保持沉默的那段时?间,他们两人谁都没有开口,只?留下了一室死寂。
到最后,霍应淮也没有给商蓁回?答。
他只?是沉默着,回?握了商蓁的手。
谁都没有提到前一天晚上?发生的这件事情。
就好像双方不约而同?之间都忘记了这件事情。
两人心照不宣地默认了她在这里陪护这件事情,即使后面膀胱训练的时?候,他也只?是抬头看?了眼商蓁,被商蓁握着的手颤抖了一下,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让她离开。
每半个小?时?到两个小?时?,许医生都会进?来协助张叔□□。
之前那次仅仅只?是听着,但是这一次这么看?着,商蓁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霍应淮那时?候即使违背医嘱,也要让自己减少正常排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