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袜
他是个目的性很强的人。
从他出现在国内搭上温氏的线开始,就肯定有所诉求。
温瓷也曾私底下自诩不凡地想过,他的目的是不是真的与她有关。
起初她的理性更胜一筹,只觉得荒谬,毕竟十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任何。他们之间甚至没发生过任何轰轰烈烈的事。不足以让人刻骨铭心。
但在一次又一次的坦言后,她却找不到击破他的纰漏。
尤其是这样与他平静相对的时候,她几乎要被说服了。
“可是我变了。”温瓷说。
她不知道薄言想要的到底是哪个温瓷,时光亘在他们面前,谁都不再是当初的模样。
“我不在乎。”
“哦,不在乎。”温瓷很快为他找到理由,“只要是温家的温瓷就行,对吗?”
不知为什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明明应该失望的,但她反倒安心不少。
薄言却皱起眉,“你想多了。”
他们从前直言不讳,现在翻来覆去地猜忌话里的意思。
温瓷放弃与他辩论:“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权利选择。”
她偏开头,落地玻璃视野良好,可以轻松看到数百米开外属于自己的那栋洋房。那天晚上能看到她出门去见喻淮安,也就不奇怪了。
“怎么想到买在这儿的?”她找到下一个话题。
“回来前方经纬找的。”薄言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几个不错的楼盘里,这离公司最近。”
他好像在说,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起码温瓷是这么认为的。她轻轻点头,而后意识到他们已经没有话题继续了。或许这就是时间带来的隔阂。于是她起身,“既然东西送到,方案也聊完了,那我就先——”
大概是刚才看方案的时候不自觉地靠近,她起身的动作像连锁反应。一声闷响,一直摆在矮几边的马克杯忽然掉落在地,在羊毛毯上骨碌碌滚了半圈。杯子最终被把手卡住不再滚动,里边的咖啡却泼了一地。很漂亮的一块羊毛毯,有了一长条污渍。
温瓷觉得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出声,倏地察觉到脚尖异样的温度。
再低头时,男人已经像从前那样单膝跪地,小心地替她查看。
好一会儿。
“应该没烫到。”他才说,“但你或许得处理一下别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