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衣
明姝统统微笑婉拒了,连名片都没接,她可管不了她二叔的事情。
虽说阳台清净,但防不住有人专门来找她。
垂着的薄纱被撩开,白以蓝抱胸,眼神似有杀意掠过来。
明姝:“……好巧,你也来这里躲烦人精啊。”
白以蓝冷哼,“不巧,我专门来找你这个烦人精的。”
“确实是巧的,我也专门躲你的。”明姝把手上的红酒杯搁在腿边桌子上,好整以暇看人,“找我什么事?”
白以蓝:“你不会以为抢了我的资源就当做无事发生吧?”
明姝稀奇道:“你也说了林东一开始属意我的,是你从中使坏,我拿回我自己的东西怎么能叫抢资源呢。”
白以蓝讥笑,“靠自己二叔投资才拿的资源也好意思说出来?”
明姝:“你靠林东老婆在林东跟前造我的谣,我靠我二叔的人脉和资源,各凭本事,你又哪里比我高贵?白老师~”
白以蓝被堵得哑口无言,面色涨红,明姝懒得再跟她多聊,阳台是清净不了了,她人从白以蓝身侧走过,出了阳台。
还没走出两步,白以蓝气势汹汹喊她,“明姝!”
明姝心累,扭头过去看人,就见白以蓝手上拿着她没喝两口的红酒杯,直接往她脸上泼。
白以蓝在公众场合动这种粗手是明姝预料不及的,想想又觉得在理,内场没记者,白以蓝又不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她想干坏事从不遮掩。
思索不过瞬间的事,明姝忙往一边躲那杯酒,但动作躲的急,忘记了脚下穿的是细高跟,踩的不稳,人直接往旁边倒去。
正所谓祸不单行,明姝还没倒在地上,反倒撞上了一个端着托盘正常行走的侍者,两人一撞,托盘上的高脚杯东倒西歪,里面的酒全倒在了明姝身上。
一阵乒乓作响,明姝连同男侍者一同跌坐在了地上。
比较惨的只有明姝,脚崴了,礼服全湿了。
侍者急忙站起来,一叠声道歉,想伸手去扶,看清明姝状况又不敢贸然伸手。
白以蓝出了阳台,手上拎着空空的高脚杯,瞧见明姝惨状,嘴角得意又讥讽的抱着手臂在笑。
明姝无语至极,低头看了眼身上,她今天穿的礼服裙有点低胸,又是真丝,酒液濡湿,原先松软遮着胸部的真丝便贴在了胸上,雪峰露了大半,轮廓明显,看起来狼狈又涩情。
明姝抬头看着白以蓝,忍不住斥道,“你有病啊?”
白以蓝冷笑,站的远远地回她,“我就是有病,有见不得你好的病,呵呵!”
二楼有不少人,男女都有,明姝眼角余光瞥见好多人围观过来,她胸前冰凉,低头看了眼几近于走光的胸前和狼狈的上半身,想站起来,左脚脚踝又崴到了,稍微动一下,钻入骨头的疼意又让她不敢乱动。
白以蓝冷笑完就从她身侧走开两步,跟着围观的众人一起欣赏她的囧态。
明姝真的被白以蓝这种做完坏事还恬不知耻的行径气到发抖,要强忍着脚疼撑着地面起来时,一件沁着幽幽檀木香的西装外套披在了她半裸的胸前,不待她抬头看人的功夫,一双结实的手臂轻而易举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二叔!”鼻尖那股檀香味太过熟稔,明姝抬头确认,就见确实是盛文鹤抱着她。
“怎么搞成这副样子?”盛文鹤垂着眸,瞥见她颈侧的红酒水迹,声线低磁带着不解。
身上的西装外套往下滑,明姝窝在盛文鹤怀里,两只手忙去揪着外套的领口,往上拽了拽,目光触及不远处咬牙切齿的白以蓝,记起刚才一瞬间的事,还是无语,“跟仇人狭路相逢了。”
盛文鹤视线一抬,眸光淡淡扫过白以蓝那方,白以蓝猛地低下头,没敢跟盛文鹤对视。
周遭见盛文鹤护着人,才有男士上前一步,道:“盛总,我车上有女伴的备用衣裙,我去拿给明小姐换上,不然一身湿着明小姐也不好受。”
“多谢,不过不用。”盛文鹤没给来人一个视线,神情并不倨傲,只是漫不经心道了句,人便抬步往楼下走,也不再给其他跃跃欲试准备上前献殷勤的人机会,几步下了楼。
到了一楼,人头攒动,无数道视线掠过来,明姝才反应过来她现在的处境。
她被盛文鹤抱着呢!
明姝立即在盛文鹤结实的手臂中挣扎了片刻,小声道:“二叔,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
“脚不疼了?”盛文鹤垂眸看着她泛白的脸,长腿迈着步子,并未停下,音色是低沉温和地,“在怕什么?我是你二叔,旁的人不会多想。”
理是这么个理,但明姝也不是怕别人多想,是她还没被人这么打横抱过,半边身子都被迫压向她二叔,背后蝴蝶骨和腿弯下是成年男人手臂的硬朗结实,她有点不太适应。
但她二叔步子大,这一会不适的功夫,两人已经出了内场。
外场没多少记者了,她看见了他二叔的车子,许生站在后车门处,已经把车门打开了。
室外温度不比内场,空气低冷,她一身真丝长裙挡不住冷意,风从裙摆遮不住的脚踝往大腿上钻,靠着盛文鹤好歹能有暖意,脚也确实疼,她也没再扭捏,任由盛文鹤把她抱进了车子里面。
许生关了后车门。
盛文鹤把她放进一旁的座位上,西装外套从她身前往下滑,真丝贴肤,半个浑圆的雪峰泛着莹白细腻的光,明姝两只手忙抱住盛文鹤的西装外套,压在胸上。
盛文鹤瞧她一眼,眸光落在她双臂压着的西装外套,伸了臂,从座位后方拎过来一个纸袋,“衣服湿了别穿身上了,先换上二叔的衣服,里面是备用衬衣和西裤。”
明姝单只手接过,“好。”
她也不想一身湿漉漉地回酒店,还是红酒液,黏腻得难受。
盛文鹤下车关了车门,把车内空间让给她。
明姝便在车内换起了衣服,先褪掉脚上五厘米的细高跟,拉下礼服侧边的拉链,把自己从柔软纤薄的真丝长裙中剥了出来后,身上只剩一件白色小衣和一对肉色胸贴。
她全身很白,虽说美白是女明星的必修课,但不做女明星,明姝也极其乐意钻研美白功课,纤细修长的四肢和平坦的小腹裸露在昏暗的车内,像发着奶白的柔光。
车内并不冷,但明姝还是很快用她二叔的衬衣西裤把自己裹上了,她不好意思在她二叔车内光着身子耽搁太久。
把衬衣纽扣扣上后,明姝跪坐在座位上,伸长手臂扣了扣车窗。
车窗外盛文鹤背对着她站着,身形修长,宽肩窄腰,单手插着西裤口袋,另只手握着手机,垂眸在看。
不过车窗隔音太好,盛文鹤没听见她扣窗的声响。
明姝只好侧过身,越过旁边座位,伸着修长纤细的手臂,把车门开了一条缝,声从车缝里钻出去飘到盛文鹤耳侧,“二叔,我好了,你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