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回家之后,洛瑶把何舒雨拉到卧室里，她一脸兴奋，“舒舒,我怎么没想到啊！”
“你这男大学生可太好就业了，我刚刚搜了一下猫博,真的太多人好奇他了。”
“他这么帅,这么高的辨识度,出道肯定火啊！”
何舒雨兴致不高,却也不想扫了洛瑶的兴，“再看看吧。”
洛瑶攘了何舒雨一下，“再看看什么呀，这一行比普通人赚钱太多了。”
“刚好你宝贝我有资源,今晚就找几个靠谱的经纪公司给他推过去。”
何舒雨：“……”
…………
夜里，何舒雨早早便洗了澡躺了下来。
没过多久，她感觉到有人从后面拥住了她。
暖暖的体温,淡淡的兰花香气,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舒适,也正是这种舒适,令她感觉到难过。
“这么早就睡了？”身后,少年黏黏道，“姐姐，今天心情不好么？”
“没有。”何舒雨闭上眼。
“别担心，我检查了那些人的视频,不会拍到你和洛瑶。”祁清听到了她和洛瑶的对话,以为何舒雨是担心这个。
“嗯。”何舒雨心不在焉，“明天还要去产检，早点睡。”
一听要去给孩子做产检,少年的眼睛亮了起来，抱得更紧了，“好好好，我们是该早睡。”
“而且今晚我们纯洁点，就单纯睡觉。”
何舒雨手打了他一下，“你满脑子想什么？！”
少年在后面闷闷笑起来，脑袋靠到何舒雨背上，“想姐姐。”
何舒雨重重呼吸了一下，以平复这一刻不由自主地慌乱心跳。
她不敢承认，今天看到那些女孩拍他的时候，她嫉妒了。
她看到别人拍他，看到别人对他毫无顾忌地表达喜欢，甚至想到……以后还有更多人爱慕他……
她就……非常难受。
这样的难受，以前从未出现在殷恒身上。
可是偏偏小纸片人，认识没多久的小纸片人……她总觉得，从小纸片人降临在她房间里的那一天起，他就应该是她一个人的。
她照顾他，养成他，给他买东西，教他学拼音。
他也只住在她家里，守着她一个人。
她从来没有想过，小纸片人原来还可以走出去……原来走出去后的他，是这样的受欢迎……
何舒雨按捺住自己的情绪，她提醒自己不要陷进去，不要再去动感情了。
因为她害怕自己成为那种面目全非、无理取闹的人，明明他能够体面赚钱，应该是很好的事情。
难道自己真的想他去当工人、力夫、服务员吗？
………
第二天，小纸片人陪着何舒雨去做了产检。
先给孩子建了个档，血常规、尿常规、心电图b超……一项一项地查。
这是小纸片人第一次去医院，戴了个口罩，忙前忙后地跑。
“哇，小妖怪现在还是个小葡萄！”祁清拿着b超片看了又看，惊叹孩子居然还这么小，小手小脚不过两厘米。
“我还以为它能挺神气呢，结果也不过如此。”
何舒雨：“？？？”
你当你孩子是孙悟空吗？
他俩如同普通的夫妇一般，坐下来聆听医生的教诲，“已经8周了，不过胎像很稳。”
“你们俩看着都年轻，感情也好，虽然胎像稳，但也不能冒进。”
“你们过去这段时间，没做什么激进行为吧？”
何舒雨俏脸一红，哪里敢隐瞒，只得结结巴巴说了。
哪想医生生气极了，严厉批评了何舒雨，“他之前不知道你怀孕了，你还不知道吗？”
“我……我们没真做，我们只是……”何舒雨连红着解释。
“那也不行，你有反应，就会宫缩，孩子这样脆弱，你流产了怎么办？！”医生教训道。
“哦哦……”何舒雨跟个小学生一样绞着手，连忙点头。
“它哪里脆弱，给口清水就能活，医生你太大惊小怪了。”祁清见医生把何舒雨教训成这样，赶紧替她出头。
医生：“？？？”
“孩子给口清水都能活？”医生难以置信。
祁清眨眨眼，理所当然道：“污水也可以，就是它肠胃生来就好。”
医生脸都给气得憋红了，“我去你奶奶的，给口污水都能活，这是个快要当父亲的人说的话吗？”
原本只有何舒雨一个的，现在两个人都被小学生一样骂了个遍，骂到最后，医生把他俩扫地出门了。
“三个月孕中期，胎才稳，你俩好歹也忍忍，都是人，不是妖怪！”医生最后忍不住骂道。
两个人被驱逐到医院过道，祁清戴着口袋，很不服气地嘀咕了一句，“本来就不是人，是妖怪又怎么了？”
“好了好了。”何舒雨连忙去牵他的手。
“这小老儿真是可气。”祁清不服气道，“舒雨你放心，小妖怪可稳了，真没他说得这么脆弱。”
“一旦它们有了生命，就会想方设法地活下去。为了活下去，它们真的会好乖好乖的，会讨母亲喜欢。”
“除非母亲实在不想要它们，一心想驱逐它们。”祁清继续说，“它们才会心死，继而心甘殒命。”
祁清原本安慰何舒雨的话，却令何舒雨内心一震。
“祁清，你先去医院门口等我，我还有句话，要问医生。”何舒雨摇了摇祁清的手。
“你还要去呀？”祁清面露难色，“要不舒雨——”
他垂下身子，贴耳道，“我进去把那医生的神志给控制了，你不仅可以随意问他问题，还把顺便把他打一顿？”
何舒雨快要翻白眼了，小妖怪就是小妖怪，这时候就没点人性，“你先出去！”
于是连忙将他退了出去，嘱咐他乖乖站在门口，她才敢再回去。
待到何舒雨再去诊室的时候，医生眼睛略微睁大了，“小年轻还进来干嘛，都跟你们说了，最快三个月稳了才能……”
“不是……”何舒雨紧张地捏了捏衣角，“医生，我是想问，一般最迟几个月可以做流产？”
医生：“？？？”
“可是你的丈夫看上去很爱你。”医生叹了一口气，“你跟他说过你的想法没有？”
何舒雨摇了摇头，“他还太小了，而且我们没有结婚。”
“我不确定，他能不能抵御住其他诱惑。”
“10周以内，月份大了，做手术就对身体危害大。”医生说道，“你也想给他一个机会对吧？”
“姑娘，擦亮眼睛看清楚吧。”
“诶。”何舒雨点了点头。
……
祁清在门口都听到了，他垂下头，医院外的天空，随着他的心情，晴转阴，很快下起了雨。
她……不想要他们的孩子，还是因为他没有钱吗？
祁清取出手机，仔细查看了他的账户：
24000元。
还是不够，甚至不能办个假证的钱。
他是真的很穷，一身清贫。
他其实有很多非法的手段，但他读过这个国家的法律，他不能给何舒雨添麻烦。
想到这里，祁清想起了之前拉黑理发店老板时候，顺手被他无视掉的一些网红和经济公司。
他点开了微信，把那些他无视的好友添加信息一一加上了。
然后点开了第一家m公司的微信，发了一个：您好。
……
回家之后，祁清麻利地洗菜做饭，很快做好了四菜一汤。
“你怎么不说话？”何舒雨吃饭的时候，发现祁清罕见地沉默了。
祁清拌了了一下饭，手指紧握筷子，“对不起。”
何舒雨：“？？？”
“你错哪里了？”何舒雨不明白。
“之前这么任性，只想讨好你，却不顾及你的身体。”祁清垂下脑袋，“医生说的时候，我其实听得胆战心惊的。”
“它如果不是小妖怪，而是一个人类，我的行为会害苦了你。”他查过流产会对女人产生多大的危害。
若是何舒雨怀的真是一只人类幼崽，该有多脆弱呀。
“难道……贪图享乐的，不是我么……”何舒雨伸手，手指轻抚他的耳廓，“你又不知道我怀孕了，我才是个坏母亲。”
小纸片人的脑袋偏向她的手，“可你也不知道呀，舒雨，你是第一次做母亲。”
“难道你不是第一次做父亲吗？”何舒雨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