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钩收饵,张宋离杭
“哥,你说齐大哥什么时候认识的马文才?真可恶,本来还想在他面前炫耀一下呢!齐大哥怎么会和那种人结交啊。”单昂把手中的书往桌上一摔,恨恨道。
单骧抬眸看了一眼弟弟,垂下眼来,一边翻着书页一边回道:“齐大哥在官场这么多年,自然认识的人多,不管怎样都要卖他父亲一个面子的。”
单昂觉得有理点头又问:“可我看他俩的方向不是去雅苑的。”
单骧将书放在桌上,无奈地看着自家傻弟弟,叹口气道:“你不觉得齐大哥跟书院里某个人长得很像吗?”
单昂听到问题只觉莫名其妙,顿感疑惑:“啊?谁啊?”自己平时也不关注书院中谁长啥样啊。
单骧看弟弟这样,摇摇头继续埋头读书。
“谁啊?荀巨伯?不像呀,难道是马文才?”单昂走到兄长桌前问道,见他不理自己,像个猫儿一样把书按下。“哥你说的谁啊?”
单骧无语凝噎,瞪了他一眼回道:“你想想书院里还有谁姓齐!”
单昂托着下巴仔细思考身边还有谁姓齐,可想了一圈连浣衣院的人都想了一圈,竟是想不出一个姓齐的。
“祁誉啊!”单骧忍不住拿书敲了敲他的脑袋。单昂一脸不可置信,惊呼:“祁神医那么矮,哪儿像……”
单骧走到桌前倒了杯茶,单昂走过去直接接过喝了一口问道:“好像是有点像,就是祁神医太女相了些。可为什么祁神医在书院?还是个大夫?咱们也没在家见过她啊?”
单骧暂时还不知如何与弟弟讲其中关系,又倒了杯茶。
单昂脱口而出自己的想法:“祁神医不会是齐都督的私生子吧?!”
刚入口的茶水瞬间喷出,单昂急着躲差点被绊倒,跌倒在榻上,埋怨道:“哥你怎么还使喷口儿啊?我这刚洗完澡。”
擦着衣裳上的茶水恨恨道:“齐都督也太不检点了!齐夫人那么温柔,他怎么能养外室!还闹出了私生子!我怀疑他眼神绝对有问题,这世上还有比齐夫人更好的女人吗?”
单骧一脸复杂看着弟弟,问道:“有没有一种可能,祁誉就是齐都督和齐夫人的孩子呢?”
“啊这……”单昂一时语塞。“可他家不就一儿一女吗?”
“祁誉就是齐衍漓,此事你不许说出去,这关系到我的终身大事。”单骧郑重说道。
一时接受的信息太多,单昂缓了会儿消化这些信息,震惊道:“祁誉是个女的?!她拉弓打人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有病啊?哥你别唬我,你喜欢那样的女人?她压根没遗传到齐夫人的温柔性子,你可不能娶她!”
单骧觉得耳边甚是聒噪,一把推开他又坐回了书桌前:“你就别操心了。”
“温度如何?”齐夫人走到浴桶旁试着水温。祁誉走过来探手摸了摸:“水温正好。”说罢走去屏风后面脱衣。
“娘给你洗发行不行?”齐夫人一个个查看着洗浴用品问道。
祁誉在屏风后面应了声“好”,齐夫人只留阿阮一人,遣散了其他奴婢。
齐夫人正巧瞅见祁誉今日戴的那条项链,勾起来瞧了瞧,倒也别致。
祁誉围着浴巾走出来,猛然在母亲面前赤身还有些不好意思,齐夫人让阿阮帮自己攀起袖子,一边忙活一边说道:“在母亲面前害羞什么嘛。”
祁誉听罢去了浴巾踏进浴桶,齐夫人忽然一愣,道:“还真遗传了。”
祁誉疑惑地看着母亲,然后闭着眼睛,感受母亲轻轻揉搓自己的头发。
一旁阿阮给祁誉擦着身子,祁誉吃痒往后躲着,阿阮放缓力道,待她能接受后再加重,笑道:“小姐和夫人很像……也怕痒的。”
齐夫人给祁誉包好头发,接过阿阮递来的干浴巾,给女儿擦身体。
阿阮取来一堆瓶瓶罐罐,祁誉立刻明白乖巧地趴在了床上,齐夫人沾了些ru膏给祁誉涂在了背上,道:“平时护肤做的不错,女孩子啊就是缺不了这些养护的。”
祁誉趴在枕头上,歪头道:“每次洗完澡南星都要我涂这些,全身都要涂……好香啊,是茉莉的味道吗?”
“是呀,里面加了少许,是娘亲亲手调得,起身吧。”齐夫人给她涂着前胸,问道:“这里可会不舒服?”
“有时会涨涨的,特别是月信来的时候,不过揉两下就好一些,可南星不让我摸那里,说没个女孩的样子。”祁誉沾了些ru膏在鼻尖轻嗅着。
涂好后齐夫人坐在床头擦着湿发,唤阿阮给她穿衣,道:“确实不能乱摸的,阿阮会按摩,等下让她给你疏通一下。”
“好,头发也要涂吗?”祁誉望着齐夫人手中的油问道。
“那当然,你瞧娘亲的头发,都是这些养出来的呢。”
祁誉摸向母亲如缎子般柔顺黑亮的头发,很是羡慕,感叹道:“真好。”
齐夫人将发油在手中搓热,慢慢涂在发上,道:“这些都是娘年轻时候琢磨出来的方子,将来都留给你。”
祁誉感叹道:“娘亲真厉害,对了,师姐也喜欢搞这种,我平日涂抹的润肤膏都是师姐研制的,春夏秋冬用的还都不一样呢。”
“是嘛?那等你兄长成亲也有人和我聊这些了。”齐夫人净了净手后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女儿。
祁誉歪头靠在母亲肩上,声音软软的:“师姐从小就没娘了,等她嫁到咱们家,娘亲也像待我一样待她好不好?”
齐夫人拍着女儿的后背,像是哄小孩儿睡觉一般,道:“肯定的呀,嫁到咱们家,那肯定当成自己女儿一般,不会委屈了她的。”然后起身弯下腰摸摸女儿的头,道:“乖乖等娘一会儿,洗完澡后再来。”
祁誉乖巧点头:“好,我去找书,一会儿读给娘亲听。”
“嗯嗯,阿阮派两个人跟着小姐。”
“是。”
圆月挂在天上,一层淡云笼在四边,夜风吹来都是热乎乎的,屋内放了冰盆凉爽的很。齐夫人把书本收起来,给一脸困意的祁誉盖好被子,道:“都打哈欠了,快睡吧。”
困意渐浓的祁誉抓住母亲的手,委屈道:“娘亲别走,别丢下我。”
齐夫人回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娘不走,不走。”转头对阿阮道:“打发人给老爷说一声,今夜让他先睡吧。”
阿阮福了福身应道:“是,那奴婢将夫人的寝衣也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