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拜贴
除了马文才还有那日在学堂的卖花女,来过几次医舍,说是感谢祁誉那日解围,非要送些时令鲜花答谢用。
南星也听得祁誉提起过,是陶渊明介绍来书院打零工的,觉得人家以此为生,送这一次又不知要少几天的柴米,索性直接拒绝,拒绝了几次后未再见她来过。
这日医舍收到一封求医拜帖,未说清楚何人何府,祁誉吃不准只好问京墨,他江湖阅历深,瞧瞧这是怎么回事。
京墨看过后把拜帖递给南星,南星手上一捻,道:“这是剡藤纸,里面掺了蚕茧,我记得令姜先生用的就是这种,应该是个大户人家。”
京墨点头接着说道:“而且我看前来送拜帖的小厮也算得体,诓人的可能性不大,不怕,明日我陪你去。”
祁誉慎重点头,南星磨好了墨,将笔递给祁誉,斟酌着用词,一个说来一个写,给对方回了帖子应下此事,由京墨递交给前来送拜贴的小厮。
翌日祁誉起了大早,收拾好药箱由京墨赶车,临走时白告叫喊着非要跟去,祁誉本想让它乖乖在家陪着南星,可它叫唤的厉害。
南星只好给它套好项圈绳子,京墨不放心又将笼子搬进马车。
刚走没多久,马文才就来了医舍,听到祁誉去城中出诊后,面色更是难看,南星也搞不清楚他俩怎么回事,还以为是吵了架。
“你俩怎么了这是?这几天都不聚一起玩儿了?”南星一边往棚上铺着草药一边问道。
马文才沉吟许久,只留下一句:“你帮我和阿誉说一声,她生辰快到了,我……说好的我和她一起过。”
按着拜帖地址京墨驱车赶到,是处雅致院落,也未题记府名,应该是才买下没多久。
门前小厮一见马车赶忙去拿矮凳,紧走几步来到车前。祁誉掀开车帘瞧去,那人更是尊敬一礼:“劳烦神医专意来访,我家主子就在府中,小的领您去。”
说罢招呼身旁的人从京墨手中接过马车,京墨接过药箱扶着祁誉下了车,走了几步祁誉转身交代道:“车内有只狗,是我养的宠物,比较暴躁,别让旁人近车,免得被咬伤。”
那人倒是识趣得很,弯腰道:“要不神医带在身边,这待在车中闷久了就容易暴躁。”
祁誉想着也是,便去车上抱下白告,怕吓着众人将项圈绳子整好,谁料这些仆人见怪不怪,也未有惊惧之色。
到了府内穿过一条条长廊,映入眼帘的是一大池粉荷,开的正浓,周围用白玉栏杆围了起来。
祁誉觉得景色宜人便多瞧了几眼,被小厮打断神思:“神医,到了。”
祁誉整整衣襟,正要和京墨一起进去,却被小厮拦住,道:“只能让神医一人去,这位小哥随我去偏院,那里准备的有茶点,也清凉。”
京墨摆手,接过绳子将药箱递给祁誉,道:“我就在那个亭子那等你。”然后贴过来小声道:“有事发信号。”
祁誉点点头,随着小厮走了进去,京墨还有些不放心,索性就在院内等着,等那小厮出来见到京墨,笑道:“小哥别担心,我家主人还与齐姑娘的父亲是旧相识呢,当年跟着齐大都督一起征战过。”
京墨眼睛一动,问:“你们是谢家人?”
那小厮笑着点头称是,京墨看他做派,想起前几日大公子的来信,忽然又问:“你家主人和豫州刺史什么关系?”
“我叫谢玄,家父与令尊同住豫州,是旧相识,我和齐郢也是多年好友,小时候咱俩应该见过的。”
祁誉看着眼前这人颇有武将风范,又有文士气质,身材也不似那些书生,瞧着结实健硕,浑身气息沉重,个头似乎比马文才还要高些许,施礼时动作利落,像只猛虎一般,倒是很喜欢这样自报家门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