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乐意,你值得……我不能失去你。
“小兄弟醒了?”陶渊明笑呵呵问道。
原来是在这里啊,怪不得看屋里的摆设眼熟,祁誉开口道谢:“多谢大叔收留,他日定有重谢。”马文才看他俩了一眼,端起碗罐下了楼。
“还是你好沟通啊。”陶渊明坐在床边感慨道。
祁誉料到这俩人聚一起肯定要起口角,但转念一想,既然在他这里做饭煮药,多半是马文才为自己受了气,压下怒火不发。
“他若是说了些什么不好听的话,我代他向您道歉,怎么道歉都行……您…别为难他。”祁誉真诚说道。
陶渊明捋捋胡须,轻笑两声:“我难为他作甚?这小子此次还算有礼,也没端少爷架子,要不我能借他药米和厨房?”
祁誉听罢要下床冲他施礼答谢,被陶渊明一把按住:“别搞这些虚礼,你高热未退,躺下多休息,等会儿给你炖只鸡,补补身体。”
祁誉更觉不好意思,摆手道:“先生能救治我俩已经很感谢了,不用这些的,只是要麻烦先生去书院医舍里传个话,说我在这里身体无恙,我怕我的朋友们担心。”
陶渊明拍拍她的肩膀,点头道:“放心吧,等下小童打猎回来,我让他去趟书院,你就在这儿好好休养。”说罢便出了门。
祁誉注意到马文才回来时衣服湿了大片,皱眉想说什么,可最终也未说出口。
“阿誉,晚上喝鱼汤怎么样?”
祁誉心中既自责又难过,也没控制好语气:“文才兄,你以后不要再为我冒险了。我…我早晚都……我不想你这样,我要你好好活下去!”
“祁誉,你记不记得我被毒蛇咬伤那次,我问你为什么要救我,如今我也是那句话。”马文才搬了个凳子坐在了床边,帮她把袖子整理好。
“我乐意,你值得……我不能失去你。”
祁誉揪紧被子,强忍泪水笑着,习惯性地想伸手给他肩膀来上一拳,却忘了右臂有伤,一抬起胳膊便“哎呦”起来。
马文才忙探身过去瞧看她的伤,见无碍后小心给她放好,皱眉道:“安生些。”
“你刚才的语气好像我阿兄。”祁誉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马文才瞧了她一眼,起身开了半扇窗户,道:“我才不像。”
“真的,阿兄他平日也这么说我的,要我安生些,要像个……额…稳重点儿的男子汉!”祁誉脑袋转得飞快,庆幸差点说漏嘴。
马文才勾起唇角,意味深长地看向她,点头道:“确实,你阿兄说得对,男子汉……是要稳重一些。”
祁誉被他看的心里毛毛的,转呀瞧见外面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便有了想出去转悠一圈的想法。
马文才好像能洞察她的心思,凑过来问:“要不下去走走?”
祁誉欣喜点头,马文才伸出胳膊让她借力下床,念她身上有伤也没往远处走,只坐在湖边静静地看着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