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审美一致
“啊,谢姐姐不是要成亲走了嘛,我这就被山长逮过来,给学生们传授一些包扎疗伤技巧。”祁誉挠挠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道。
“哦,也成,虽然小誉在谷内弟子中不算最勤奋,倒也是个有天赋的。”裴易震继续合上眼睛打起坐来。
祁誉听着阴阳怪气不好反驳,只得向裴芙递眼神。
裴芙收到眼神后立马明白,转头冲父亲说道:“爹,咱们先去见山长吧,女儿下午还想和阿誉聊些女孩家的贴己话。”
裴易震优雅起身,姬逞也睁开眼睛一抖拂尘,利落下榻,几人朝着山长居所方向走去。
经过了一系列吹捧客气,祁誉听得都要打哈欠了,转头一瞧师姐仍旧是腰背挺直,端得一副大小姐模样。
“嗨呀,裴神医能到此,真是令我们书院蓬荜生辉啊。祁誉小友在这里过得很好嘛,如今还在教授学子们医术,若是能得裴神医指点一二,那便是他们天大的福气啊。”王世玉一开口祁誉直撇嘴,最讨厌这种老油条迂回吹捧了。
裴易震乐得听夸赞,不过却懒得教授,于是推脱道:“谷中各司其职,主攻方向不同,我所研究的……怕是学生们不感兴趣。”
山长仍是不放弃,继续吹捧道:“裴神医仙风道骨,讲得深那群小子们也怕是听不明白,只求您能指点一二。”
裴易震无奈点头应下。
拜见过后,山长亲自带领三人去准备好的房间,一番推拉交谈,直听得祁誉耳朵里快起老茧了,他们才作罢。
裴易震交代祁誉两句后,便回了自己屋中继续打坐,姬逞未说什么也回了自己屋中。
此刻只剩她们二人,两人相视一笑,牵着手顺着无人的小路,蹦跳地往医舍跑去。
“师姐,晚上住我这好不好,还像在谷中一样,咱俩睡一起。”俩人躺在大床上,祁誉往裴芙身边凑了凑,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贴上。
裴芙低头给她顺着头发,道:“好呀,我晚上偷偷来,不让爹知道。”
祁誉欢喜坐起,噔噔下床去取糕点,又跑回来把盘子放到床上,两个小姐妹就这么一边吃东西一边聊天。
“令姜姐姐要成亲了,时间过得真快啊。”裴芙拿起帕子感叹道。
祁誉眼神略有悲伤,应道:“是啊,总是要分开的。”然后慢慢靠在裴芙的怀中,搂上她的腰:“还好你嫁的是我哥哥,咱们还能是一家人。”
“你哥他…确实挺好。”裴芙脸上带着些许傲娇和甜蜜。
“对了阿誉,在书院你过得到底好不好?要不还是回藏堰谷吧。”裴芙说着打量起四周的摆设,带着一股怜惜的意味。
祁誉摇头:“这里真的还不错,没你想的那么差,而且杭城也很棒,等婚宴结束你多待两天,我带你去转转!”
到底还都是孩子,讲起各自的烦心事和趣事就停不下来。二人欢笑一团,说着说着,裴芙伸出手在祁誉腰间抓了两下,祁誉怕痒忙往后躲,顺势扑在床上嬉笑起来。
晚间在医舍吃过饭后,裴芙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洗漱好立刻吹了灯。见父亲房间灯盏也灭,披上斗篷悄悄爬了窗户,提着灯笼往医舍走去。
祁誉早已等候多时,在门后来回踱步,焦急万分。白告在脚边时不时“汪汪”两声,忽听一声鸟叫,祁誉心头一喜,急匆匆打开房门将裴芙迎了进来。
“师姐冷不冷?”祁誉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暖着。裴芙浅笑着摇头,二人牵手走到内屋,祁誉早已铺好床,给白告准备的是个软垫围成的窝。
俩人共盖一床棉被,缩在被窝中讲着悄悄话,白告在床边绕了两圈看床上没有自己的位置,便赌气似的卧会了窝中。
屋内烛火熄灭两盏,困意渐渐袭来,连月亮也都掩着脸,二人声音越来越轻……
清晨鸟雀在枝上喳喳,先吵醒了裴芙,冲着声音方向斜瞪一眼,伸出手给祁誉往上拉拉被子,轻轻起身穿好衣服。
起床的声响吵醒了角落矮架旁的白告,裴芙伸出手指冲它“嘘”了声,又朝祁誉方向看了看,白告这才乖乖卧回窝中。
裴芙提起灯笼,准备趁父亲未醒前回去。京墨在后院给白告做狗屋,南星在侧院准备着早餐食材。
马文才特意起了个大早,想在不耽误祁誉待客的时候交作业,这刚一到院中,就看见一个女孩提着灯笼走出独寻居,俩人正好碰上。
裴芙瞧着眼前的男人眼生,马文才也不觉得这张脸熟悉,双方均是扬着一张脸,端起大少爷大小姐的架子。
“你谁啊?”
南星正好要去屋中拿茉莉和杏仁,转弯就看见俩人用鼻孔看着对方,空气间霎时凝住。
“裴师姐,这是书院中的学生,叫马文才,是公子课堂上的课代表,来交作业的;马同学,这是藏堰谷的裴芙裴师姐,早上来一起和公子吃早餐的。”南星一身冷汗解释道。
“哦。”
裴芙长发一甩,从鼻孔中“哼”了一声,转身说道:“阿誉还没醒,我先走了,等巳时我再来。”南星连忙上前送裴师姐出了医舍。
马文才皱眉心道:她从祁誉的屋中出来,还提着灯笼,难道昨晚祁誉是和她睡在一起?!
马文才瞳孔震了震,往独寻居跑去,放下手中作业,侧身进了内屋。只见床上是一床棉被,两个枕头。不禁心惊:祁誉…和一个姑娘同床共枕了一晚,那个姑娘还是定过亲的!
南星送完裴师姐回来再看院中已无人,便料到马文才是去诊药处放作业了,自己刚好也要去拿煮牛奶的辅料,谁料刚踏上台阶就见马文才慌乱地跑出来,瞧见南星也不搭理,甚至有些埋怨地瞪了一眼,匆匆离去。
南星这一大早忙里忙外,又是送客又是做饭,感谢没捞着还受一白眼,一肚子气无处发泄。
走过大堂时看见桌上的作业本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屏风往床上一看,瞬时傻了眼,噔噔跑到后院连忙叫京墨。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这下马文才肯定知道昨晚阿誉和师姐睡在一起了,他可怎么想啊!师姐昨晚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南星急得直跺脚。
京墨一脸淡定,弯腰锯着木板:“她俩睡一起咋了,在藏堰谷不也睡一起吗?”
南星揪起他的耳朵:“你是不是傻了?阿誉现在是个男的,师姐又定亲了,这要传出去,师姐的名声啊!”
京墨顺着劲儿往她方向靠了靠,连声叫疼:“诶诶诶,轻点儿轻点儿,阿誉年纪还小,就算是个男的,和师姐睡一起那又能出什么事,跟他解释清楚就行了呗。”
南星一脸苦恼忽又面上一红,瞪了他一眼望屋中跑去,京墨揉揉自己的耳朵,道:“下手真狠。”
祁誉照常准时起床,洗漱后坐到了餐桌旁,南星正要开口,裴芙便走了进来,只得暂时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