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吻我?
祁誉看他神色凝重连忙道歉:“文才兄实在对不住,我不是有意冒犯你,万分抱歉。”
马文才转过身去不敢看祁誉,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应:“不碍事,是我误会了……”
祁誉也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下床穿好鞋,一时手足无措起来:“额……这时间也不早了,我还有两篇药材编记没补充完,先回去了,等有空了再来找你。”
说完就“噔噔噔”跑出了宿舍。
马统知道祁誉不爱喝茶,刚煮好了白开水又切了点水果正要送进来,就看见祁誉脸红着跑出宿舍,连打招呼都没回应,就直接离开了。
马统感觉这里面一定有事,战战兢兢推开宿舍门,看见自家少爷靠在长椅上若有所思,手指抚着唇边,也不敢惊动他,小心翼翼地把果盘和茶壶放到桌上,垂手立在一旁。
久久没有动静,马统实在忍不住咳了两声,然后开口道:“少爷,要不您问问祁神医家中有没有姐妹,长相相似的那种?”
床边的人叹了口气:“长相相似又如何,又不是她。”
说罢转头鹰眸一瞪,马统赶紧跪了下来哭着说:“少爷您不能喜欢祁神医啊,这马家的香火可不能断,您要是有了龙阳之好回去老爷就得把我打死,呜呜呜——”
马文才拿起书就要砸过去:“狗奴才瞎说什么!”
马统擦着眼角的泪花,用膝盖当脚爬上去忙问:“那少爷是不喜欢祁神医了,太好了太好了!”
马文才不耐烦地蔑了一眼,忍下怒气收起书,甩袖箭步离开了宿舍。
祁誉回到医舍后先是对照着王兰的笔记综合整理,又誊抄到书本上,再把草药各个阶段的形成模样描好图。
期间南星在一旁给她添茶研磨,忙完时抬头一看天已擦黑,不知何时南星把灯盏也都点亮了。
祁誉坐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开窗深呼吸两口,忽听门有响动转头一看竟是荀巨伯。
祁誉整理了一下衣服走过去问道:“可是身体有所不适?”
荀巨伯把手中的盒子放在桌上,客气地施了一礼,祁誉连忙上前扶起。
“这是家中寄来的柿饼,想着带来些你们也尝尝,顺便多谢您这小半年的照顾。”
祁誉也冲他施了一礼:“照顾学子是我分内之事,巨伯兄太客气了。”
打开盒子后,里面整齐排放着一个个莹润红鲜、厚实软韧的柿饼。
祁誉拿起一个咬上一口,挑眉赞道:“好吃!我小时候也吃过这个,后来跟着师父到处跑就很少吃到了,今日能品尝到这等美味还要多谢巨伯兄啊。”
荀巨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不值一提。就是这次家中寄的不多,要是祁神医等我假期归来再给你多捎带些。”
祁誉正津津有味吃着柿饼,听到假期忽然抬头问:“你们假期时间定了?”
“今日夫子刚提,自二十五放假到来年正月十九,时间太短我本来也是和山伯他们一样不回家的,可是家中母亲生病我心中担心,还是要请假回家一趟。”
祁誉点点头三两口吃完手中的柿饼,然后起身问:“你母亲是什么病症,你大略与我说一下,兴许我能帮上些忙。”
荀巨伯听罢由忧转喜,抓住祁誉的手连声道谢。
马文才刚踏进独寻居就看见祁誉被一个学生牵着手,俩人还说说笑笑,登时勃然大怒。
几步走过去推开那个学生厉声道:“松开你的手,不准碰她!”
那学生被他推了个趔趄,马文才定睛一看才看清这是荀巨伯。
“文才兄你怎么了?巨伯兄是来给我送柿饼,我顺便给他母亲诊问一下病情。”和马文才解释后连忙扶起地上的荀巨伯。
荀巨伯拍拍身后的土没好气地说:“马文才你干啥呢!对同学下这么重的狠手!”
马文才一把拉过祁誉护在身后,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谁让你先动手动脚的。”
然后转身低声对祁誉说:“你不准叫他巨伯兄!”
荀巨伯更不乐意了:“马文才你管的也太宽了,难不成这书院中祁神医只能和你交朋友了吗?”
马文才揪起他的衣领:“你怎么不去找你的王兰了,在医舍瞎献什么殷勤。”看两人有要动手的趋势,祁誉赶紧把他俩分开。
“不准动手!你,去那边坐好,你过来跟我开药方。”
马文才冷哼一声松开了手,赌气坐到茶塌上死盯着二人。
王蓝田整理衣领一脸严肃,也冲他冷哼一声跟着祁誉去开药了。
“你可清楚你母亲的病症状况?”祁誉撩袍坐在椅子上,抬眸问道。
“母亲时常心窝难受,说是一跳一跳的。”
“哼,人哪儿有心不跳的。”马文才在一旁嘴贱接话。
荀巨伯还没来得及发作,祁誉先皱眉冲他厉声道:“文才兄,不可这般议论长辈!”
马文才看了他二人一眼,心中不悦却也没再接话。
祁誉又询问了一番大概明了病情,为了保险起见又问道:“是否还有失眠耳鸣,手脚麻木的状况?”
荀巨伯连连点头:“要么说您是神医呢!我母亲正是这样!”
祁誉正要提笔要再三犹豫,谨慎地放下笔说道:“未把脉我是不敢轻易开单子的,你要见谅。不过我可以从饮食起居方面提一些建议,倒也有缓解之效。”
荀巨伯欣喜万分向祁誉施一大礼:“劳烦祁神医了。”
祁誉把纸笔交给他,站起身来背手而立,缓缓说道:“饮食方面要少吃尽量不吃点心油炸类食物,要减少盐的食用,酱菜腌菜也要少吃,肥肉和油脂偏重的食物就不要沾了,多吃蔬菜水果……对了你家是哪里的?”
荀巨伯埋头边写边回道:“豫州颍川。”
祁誉转头问道:“你家也是颍川的?!”
马文才正喝着茶水,听到此睫毛轻颤眼神微敛。
荀巨伯呆呆地点头:“还有谁是颍川的吗……哦对了,单家兄弟好像也是颍川的!”
祁誉想起兄长的话立马住了嘴,眼睛一转说道:“没什么,我问一下是看你家离海边近不近,若是离得近可以吃些海鱼,对身体也有好处。”
荀巨伯挠挠头为难道:“这怕是有些难,我一路带回估摸着早就不能吃了。”
祁誉想了想给他提示:“紫菜也可,路上买些鱼干带回去也行。”
荀巨伯点点头立马记下,继续听祁誉交代:“饮食大概就这些,起居方面就是早晨和黄昏散步,时间大概半刻到一刻半左右,速度不要太快,最好在空气新鲜的地方。”
荀巨伯记好后交给祁誉,祁誉看罢点点头:“就这样,没别的了。若是以后有机会我登门诊治,再给令堂开药。”
荀巨伯又向祁誉施了一礼再三感谢。祁誉很怕遇到这种情况,客气几句之后让京墨送他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