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遇蛇
正画着马统端药进到屋来,祁誉起身接过药碗,吹着上面的热气。
待温度适宜后示意马统扶起他,先用勺子喂了几口,见他都乖巧喝下,祁誉索性不用勺子直接把碗放在他唇边。马文才也不嫌药苦,几口就把剩下的药喝尽了。
喝完药后重新将马文才放回床上,祁誉用帕子给他擦擦嘴角,直起腰捶捶后背道:“喝下药就好了,估计明早高热就能退,晚上你在一旁看好他,明早我让京墨南星来送药。”
祁誉起身去收拾药箱,马统在一旁哭诉,嘴里道着千恩万谢:“多谢祁神医能来,要是少爷出个好歹我就跟着少爷一起去了呜呜呜~”
“当初您发高热时,恢复身体要吃鱼,少爷他都是亲自下河抓的,回来时全身湿透,这会儿少爷发高热您晚上亲自前来,我就知道您心里还是惦记着我家少爷的,您二位那就是……”
祁誉听到马文才下河为自己抓鱼,原来那晚湿透的头发不是洗澡导致,心中除了感动多了些奇妙的感觉。
马统提着灯笼送祁誉回医舍,路上祁誉想起自己随身的册子和炭笔还在马文才枕边,又返回宿舍去取。
刚踏进宿舍那一刻,祁誉就觉得不对劲儿,屋里有股熟悉的味道——是在藏堰谷的时候去蛇架取血清时,常闻到的蛇窝味。
祁誉心下一紧,快步走向马文才的床边,马统先惊叫出声——一条钝尾双头蛇咬在了马文才的颈肩处。
马统四下找着木棍就要上去打蛇,祁誉如鲠在喉在原地愣了一下,忙拦住他,自己上前按住蛇头一根银针刺向七寸,把那条蛇甩到墙上。
祁誉拽下随身的香囊:“屋内还有蛇,把这个撒在四周,然后去医舍叫京墨他们来,带上钝尾双头蛇的解药。”
随即直接上了床,跨坐在了马文才的身上,先施银针以防毒液扩散,又探下身去扯开他的亵衣,用嘴含上了他的肩颈处。
马统呆愣在原地不动弹,直到祁誉吸出一口毒血吐在地上才惊醒,连忙按照祁誉的话,把四周撒上了香囊里的粉末,见祁誉还在给自家少爷吸出毒血,心一横跨出圈往医舍方向跑去。
祁誉吸了几口毒血吐在地上,再看马文才嘴上已发乌紫,又从身上摸出清藜丹塞进他的口中,却看他含在口中不咽下。
祁誉急得不行,乞求道:“文才兄把这个咽下去,等会儿京墨就带着药到了,求求你咽下去。”
马文才还是没有反应,祁誉只能自己喂药,撬开他的嘴用食指和中指夹着丹丸,挡在离喉咙最近的地方,抬高下巴又捏着他的脖子试图让他产生吞咽动作。
见他还是没有反应,祁誉倾身吻上了他的喉结,在上面轻触两下,终于见他吞下了药丸。
耳边传来嘶嘶声,祁誉看到靠近窗户的柜子下面钻出几条不同品种的毒蛇来,是黑脊蛇和草腹链,还有一条钩盲,看来这是有人要置马文才于死地。
幸好京墨来得及时,带着解药先到了宿舍,祁誉让他给马文才服用,自己拿着蛇篓和钳子把这几条蛇抓了起来。
“阿誉,你给他吸出毒血了?”
祁誉点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说道:“情况太紧急,我这副身子多点毒少点毒又有什么区别。”
京墨厉声道:“你这说的什么话!下午才喝完解药,疼痛都忘了!你把自己的性命当儿戏吗!”
祁誉低头小声道:“钝尾双头蛇我试过的,没事……”
这时南星和马统也扛着担架到了宿舍,京墨叹了口气,抱起马文才放到担架上,和马统一起抬着他回了医舍。
马文才被安置在了诊药处的药榻上,祁誉给他诊过脉后从一摞纸中取出一张药单,稍微改动剂量。
马统在一旁瞧着她们忙进忙出,也帮不上忙,只能跟着去后院找小灶,为熬药做准备。
开完药单后递给南星,祁誉仍旧不放心走到药榻旁,要再次给马文才施针。
京墨捂住她的眼睛说:“你跟我说都下针哪些穴位,我来。”
祁誉扒下京墨的手:“医者面前何来男女大防之说,况且下针几分我心里最清楚,他是个男的又不是大姑娘,我能占他什么便宜。”
京墨被她这通言论堵了嘴,只能退开去准备外敷的草药。
祁誉拿着棉布沾过酒后,在八邪穴和八风穴擦拭了几遍,又拿起三棱针刺入后迅速拔出,挤压针口使其排除毒液。
京墨将研碎后的草药用布包好,祁誉挪开位置让他去敷药包扎,却见京墨放下药包迟疑片刻:“他没事的,你先去吃饭,累了一下午不知道饿吗?”
祁誉不放心看了看马文才,一步三回头走去大堂吃饭。
京墨确定她离开后才脱了马文才的上衣,露出精壮的胸膛和健硕肌肉。看见他身上的伤疤时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地给他肩颈处敷上药,又缠绷带固定好,手脚利落给他穿好了外衣。
做完一切后慌忙四下查看,见祁誉还在大堂喝汤没有往这边看过来,这才放下心。
对马文才暗骂一声:“不守男德!”然后给他盖好被子,去后院帮南星熬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