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但白昼可以肯定的是,李鸩绝不会去得罪她背后的贺家。
果然李鸩上前,把她轻轻揽在怀里,柔声道:“你闹也闹了,君上都没怪你,便就罢了吧,前朝说让本王纳侧妃的事情还没影儿呢,若是你再不收敛,那些老臣可又有理由说你的不是了。”
李雪儿终于能插上嘴了,跟着在一旁劝:“是呀,王嫂,自古帝王重子嗣,那些老臣嚼舌根子也不是一两天了,这回嫂子怎么就当真了呢?”
白昼心道,还不是因为觉得自己是个替身。
正这时候,门口有侍卫轻声道:“王上,卑职有事报。”
李鸩显然是认得这人声音的,眼睛一亮,道:“进来吧。”
侍卫年纪不算大,进屋来一愣,眼看王妃还哭得梨花带雨的,又看看白昼,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了,正想上前向李鸩耳语,李鸩却道:“舆情也平白扰了大尧君上的声名,你查到些什么,直说便是了。”
侍卫还是略有迟疑,见王上神色坚持,终于道:“卑职查到,舆情的源头……是……在太夫人宫里。”
李鸩愣了一下,道:“你说什么?”
侍卫只得又重复一遍。
“经手的人呢?”
侍卫答:“一人押在内牢,还有一人自知难得善终,事发就自裁了。”
李鸩在原地呆了半晌,忽然惨笑道:“从前她和父王就都觉得鸠儿哪里都好,本王哪里都不好,想不到……如今她只剩下本王一个儿子,还要搭上本王的声名和占环的社稷未来,去给一个不知死活的人报仇正名吗?当真是……失心疯了。”
他说着话,神色没落下来,转向白昼正色道:“陛下好生休息,臣王改日自当来赔罪。”说罢,也不理贺兰璟了,兀自出门离开。
李雪儿见状,忙向白昼行一礼,扶着嫂子紧跟出去了。
屋里顷刻间,就只剩下王爷和白昼。
远宁王歪头看皇上,道:“刚才真的不舒服吗?”
白昼抬眼看他,忽然狡黠一笑,一拳轻捶在他胸口,道:“明知故问,你我红脸白脸粉墨登场,打完巴掌给个甜枣配合得宜,毕竟碍着邦交,也不好把事情闹得太僵。”
他话虽然这样说,王爷也还是引他到桌边坐下,给他诊脉,又低声道:“既然碍着邦交,你又为何要陈星宁在坊间把那些嚼舌根子的话说得那么难听?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毫不在意吗?”
这回白昼便真诧异了。
前几日,陈星宁查出太夫人宫里的人似乎被她授意,要在宫里散布些流言。白昼便索性顺她的意思——你说一分,我便给你补九分。添油加醋的结合着立夏祭祀时的乱子,让陈星宁把舌根子在坊间嚼得要多热闹有多热闹。
一系列的暗箱操作,他虽没刻意让陈星宁向王爷隐瞒,但想来他即便知道,也该知之不详。
没想到门儿清至此,便问道:“是星宁和你说的?”
王爷笑着打了个哈哈,道:“立夏祭祀那日,星宁兄偷偷在神水里加的料,可是从我这儿要走的。”
嚯,好嘞,敢情是陈星宁全没把王爷当外人。
不仅嚼舌根子知道,在祭祀上做手脚的事情,还有他一份功劳。
白昼撇了撇嘴,酸溜溜的答王爷前一句问话:“为何把舌根子嚼得那么难听?还不是为了你的涂阿伽么。”
远宁王皱了眉头,嘴角却勾起一丝笑意,忽然欺身上前,本来搭在白昼腕脉上的手直接拉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有伤,便用小臂撑在白昼身侧的圈椅背上。
这样一来,就把白昼圈在咫尺的范围内了。
王爷弯腰居高临下的笑道:“怎么,我的涂阿伽?阿景,你这是……吃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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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白昼:我家陛下,我家陛下,挺顺口?
简岚鸢:家国天下有错吗,难道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