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他没有说完,但结果可想而知。
“下雨?”沈柯转头看向窗外,外面漆黑一片,已经完全陷入了夜色之中,借着病房里面的光亮,能够勉强看清天空还在不停地落下羽毛,“不是羽毛吗?”
青年一脸懵逼:“什么羽毛?”
从这一刻起,沈柯已经能够确定他和玩家看到的完全不一样了,莉莉没有被感染,她会带伞应该是在她的视角中,外面在下血雨。
[所以我是什么情况?被半感染了?]
沈柯也算npc,他有着之前的记忆和被感染的npc一样的视角。
“你看到的医院是怎么样的?”
青年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如实说:“很恶心,完全是由血肉组建而成的,宛如进入到了人的五脏六腑里面,四处都镶嵌着血管。”
他说着说着,本来接受了所看到的一切,现在又想yue了。
沈柯意味深长地喔了一声,呼唤系统: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之前再三向系统质疑过这个游戏平和的表象了。
系统辩解:我是为你好,我本来就不支持你呆在这个副本。
沈呵呵一声,继续问青年:“护士,医生呢?”
“白色制服下全部都是由血肉组成的怪物。”青年也意识到了不对劲,“难道你看到的不是这样?”
说完,他又立马闭嘴了,露出一个明白的表情:“我懂,我知道。”
沈柯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你知道什么了?”
青年小心地看了他一眼:“这是你的道具功能对不对?所以才能迷惑那群怪物。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不会说出去的。”
他从看到少年和怪物医生交涉的时候就是这样想的,对方身上肯定有一个很稀有的道具。不怪他这么想,实在是这少年看起来比他们整个玩家团队的人都羸弱,一点能打的模样都没有。
“你救了我,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不用担心我对你怎么样,我是绝对不会抢你的道具的。”
沈柯没有澄清,只是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你这副模样,还能对我怎么样?”
“那可不一定。”青年小声哔哔。他就算是腿受伤了,也比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年强吧。
沈柯没有再和他再多说,人家本来就傻,还欺负他就没意思了。
他拿过一张凳子让对方腿放在上面,半蹲下身将星月和初六给的药膏都涂抹了一些上去,腿上伤口肉眼可见的愈合了一些。
青年盯着药膏的眼睛都直了:“这个药不便宜吧,你就这么给我用了?”
“不然呢?真的让你死在这里?”
青年猛地摇头:“我还不想死,大恩不言谢,后面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你尽管说。”
沈柯:“……你先活着吧。”
他又抹了一点药上去,这个药膏对一些皮外伤立竿见影,但对方这道口子比较深,效果来的不是很快,他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抓紧时间出医院。
为了节约用药,沈柯拿出了之前收进兜里的针线,提议:“我先帮你把伤口缝上,这样配合上药膏能好得快一些,不过我的技术不太好,你忍一下,实在不行,你就咬着被单。”
青年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好……”
沈柯技术不好,不是随便说说的,他让系统现场放了一段缝合视频,然后现学现卖。
青年被疼得一头冷汗,毅力倒是很强,没有发出哀嚎。
戳错了好几次的沈柯沉默地关掉对他毫无用处的视频,若无其事地将针拔出:“这样吧,我问一些问题你回答,分散一xià • zhù意力。”
青年蠕动着泛紫的双唇,“你问。”
“你叫什么名字?”
“李简生。”
“你原来是哪个副本?知道现在的情况吗?”
……
缝完最后一针,沈柯也基本了解了,李简生所处的是一个中级副本,叫做“玫瑰影院”,是要在一个电影院中找到一朵白色的玫瑰。
三个副本融合的时候,李简生他们刚进去电影院,和玩家相互认识后分头寻找,刚找完自己负责的角落,一抬头,世界不对了。
融合来的太突然,把他彻底整不会了,表面正常的世界变得诡谲疯狂,到处都是行走的怪物,毫无规则可言。
任务也由此变更成了三个:找到“萍萍”画室中隐藏的红色铅笔、找到嘉禾电影院的一朵白色玫瑰花、找到五个车站中的钥匙碎片,最后找到那扇正确的门。
任务有了倒计时,且是一个血红色的问号,游戏商场变成灰色无法使用。
最离谱的就是最后一个任务,五个车站的范围太大了,而且根本不知道要找到多少片钥匙碎片。
沈柯沉思了一下,打开电视启动搜索功能,记下了“萍萍”画室和嘉禾电影院的位置,嘉禾电影院离这里并不远,步行二十分钟能到,且正好和要去的天使雕像顺路。
他立马改变计划:“先去这个电影院。”
中级副本的任务就算被提升了难度,也比不上困难副本,中级和困难中间隔的,可不仅仅是
两个字不同的程度。
既然离得近,就先把这个相对简单的任务完成掉。
沈柯推开窗户,将地上的雨伞塞进李简生怀中,低头望着下面空无一人的路面:“现在我没办法帮助你了,你要自己跳下去。”
他之前说摔死可真的不是在说笑,他会尽力的去帮助每一个人,但没有办法救活每一个人。
李简生点点头,刚想叫少年也小心点,病房门被敲响门、把手被拧动、外面传来怪物刺耳的嘶吼声(李简生听到的),这三样发生在同一秒钟。
他吓得一激灵,下意识抱紧怀里的伞,结结巴巴:“怎、怎么办?”
“你先跳下五楼空调外机然后呆着别动。”沈柯飞快跑到门口反锁,看着李简生跳下去后,立马拉上窗帘。
“这个病房明明没人住,是谁在里面?!开门!”中年医生严厉的叫喊声再次响起,他拍打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