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第一次见越泽,姜言就看出这孩子的经济情况应该很糟糕,身上的校服不仅不合身,还很旧,缝线的地方都起毛边了,袖口衣摆都失去弹性。
所以别墅里的东西对他来说都很陌生,他也不去动。
说完,姜言给越泽演示了一遍空调的开机和关机,以及温度的调节。
然后道:“旁边有专门的洗衣房,你衣服脏了就扔进去,还可以烘干。”做事就做完全,姜言带着越泽去洗衣房,把他手里的校服外套扔进洗衣机和烘干机,操作给他看。
越泽站在他旁边,望着姜言刚刚拿过他衣服的手,嘴唇抿得有些紧。
越泽没有在人的身上感受到这样磅礴,仿佛骄阳一样的暖意。
因为父母带着他和弟弟常年在外地打工,所以他的小学初中高中都是在外地上的。
在学校,他是家庭条件不好的外地学生。
在家里,他像是吃白食的多余的人,父母总阴阳怪气地说他这么大了还要读书是浪费钱,谁谁谁家的孩子在工地上可以赚多少钱给家里。
父母好像完全忘了,从小学四年级开始他每个星期六星期天就去发传单做零工,给馆子洗碗,得来的钱除了他拗着留下的生活费还有买资料的钱,都被母亲以小孩子揣钱不安全拿去。
明年七月他就要高考,按照他的成绩,国内一流大学都唾手可得,但父母亲说他们没钱,供不起,读大学出来还不是给人打工,在出租的房子前边又哭又跪,说把他养这么大不容易,数他从小到大花了多少钱,说他们赚钱很难。
现在越泽的爷爷奶奶得了病,他们当然要把钱留给老人看病,哪里能拿给他读书。
第二天,高烧中,一点力气都没有的越泽被他爸扯到汽车上,汽车离开他停留了十几年的城市,直到到了s市,那真真正正的一家人把高烧中的他留在了客车站。
当他买了水,没有在客车站里发现那三人的时候,越泽觉得自己身上溢出很多黑色的,阴暗的,脏污的东西。
最后一丝连接在他身上的东西,被彻底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