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在收回边城赶走了羽衣国人以后,楚祭酒在黔郡子民中的存在几乎等同于神,黔郡大巫如何能接受自己的子民将自己的对头视若神明。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他把矛头对准了楚祭酒。
可他却不曾想一想,正是他和王串通在一起,做出了强行逼迫子民做肉墙抵挡敌人、送给羽衣国女人孩童换取几日的安宁法子,才使得偌大一个边城最后只剩下不到一成人口的惨状。
于是在羽衣国人逃走的那个晚上,黔郡大巫催动了他留在楚祭酒身体里的毒和蛊虫。
早在楚祭酒跟随神明巡天的那个晚上,他就在楚祭酒的身上做了手脚。
在经过长达一年的时间,蛊虫和毒药已经和楚祭酒的血肉彻底融合在一起,所以即便楚祭酒神魂归位也没有发现半点端倪。
黔郡大巫原本以为这下楚祭酒是必死无疑,所以他并没有刻意掩饰自己。
可偏偏,楚祭酒深受神明庇佑。
阿图发泄完后带着人去寒岭找梨子和新鲜的果蔬去了,黔郡大巫被粗鲁的绑在了只有身下一块木板的马车上。
他将头缩在膝盖里低低的笑着,笑着笑着就溢了满脸的泪。
楚祭酒那么卑贱的出身,偏偏生了比他还纯净的巫血,偏偏比他更受神明的喜爱,为什么?
如果没有楚祭酒,他就是楚地最大的巫,他就是最受神明喜爱的巫随了。
楚祭酒所得的一切,都该是他的才对。
堵在喉咙里的笑和野兽嘶吼一般难听。
寒冷饥饿和身体上的疼痛让这个出身高贵从未吃过一点苦头的大巫失去了最后的冷静,彻底疯了。
楚祭酒听见巫月的汇报不觉得意外,事实上黔郡大巫能坚持活到现在,已经超出他的预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