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
在他眼里,这跟废车没区别。
杨东哪知道周旭尧的想法,只一个劲地夸,说这车有多贵多好。
观景台除了那辆悍马,没任何人。
周旭尧松开安全带,习惯性地看眼手机,见没信号,周旭尧将手机揣回兜里,推开车门下车。
马丁靴踩在碎雪地面咯嘣响,风轰隆隆吹过来,吹得半开的车门嘭地一下合上,周旭尧站在车头前,只觉风跟不要命的野牛似地疯狂往他身上撞。
杨东比周旭尧后下车,刚下车就骂了声,“这天气真他娘的要命,冷死个人。”
说着,杨东裹紧衣领,抱着胳臂,蜷缩着肩膀走向周旭尧:“周先生,时野的车在这,他人也应该就在附近,你是先逛逛还是在车里等他?”
这天儿逛什么逛啊。
风不要命,雾也不长眼。
除了能看清大石头上刻的“鄂陵湖观景台”几个字,还有附近呼哧呼哧飘动的、五颜六色的风马旗,其他全笼罩在雾里了。
杨东来过几回,头一两回觉得新鲜,看久了就腻了。
可雇主还在外面折腾,他也不好意思进车里睡大觉。
“往前再走三十公里左右就能看到黄河源源头的牛头碑,碑在措哇尕则山山顶,那碑有五米高,上面用汉文和藏文分别写了“黄河源头”几个字。周先生要是时间来得及,可以上去转一圈。”
周旭尧站着不动,任凭风如何吹,他也如山一样岿然不动。
杨东见周旭尧不说话,自觉打扰了人,默默揣兜蹲在一旁抽烟。
烟抽到一半,三个人说这话朝观景台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