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怪
当她跨步进去的时候周围原本熟悉的环境瞬间消失,一阵波光扭曲后,她出现在了洞窟里。
这洞窟漆黑幽静,她光是站在这就能感觉一股冰冷的风吹在脸上。
有股刺入骨头的寒冷。
这是个什么地方,她好像从未来过,阮絮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但周围光线太过黯淡,她除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只能看见周围耸立的尖锐石壁。
“愣着干什么,还不进来。”
那声音有些不耐烦的从洞窟里头传来,阮絮这才收回打探的目光接着朝里走去。
洞窟里很黑,几乎没什么光线,用肉眼根本分不清里面到底有什么,偶尔能听见几滴水滴落在石头上的声音,和寒风吹过的呼呼声。
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就在她凝神向前走的此时,脖颈后面忽的略过一阵凉风,随即那道阴哑富有磁性的声音就从她耳后传来。
“是你带来了飞鸣流玉?”
这声音有些凉飕飕的,飘到阮絮的耳边让她条件反射的缩了缩脖子。
她猛地转头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可惜周围一片漆黑,她什么都看不见。
那声音很快又从她身侧飘出,这次明显带了些许嗤笑的意味:“就凭你这个修为就能拿到飞鸣流玉?那个老咸鱼是瞎了眼,还是修为退化了。”
阮絮皱了皱眉,被这个在她眼前装逼的人搞得有点烦。
所以她也很不客气的开口道:“从一开始我就想问了,你一直絮叨什么啊,我拿飞鸣流玉是给老祖的,你也不知道是哪个烂虾臭鱼你在这逼逼叨。”
神经兮兮的,以为自己是她上司呢。
那声音顿了一会,随后空间里就传来了他哈哈哈的笑声,阮絮还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就见原本漆黑的洞穴忽的亮了起来。
一缕幽火点亮了幽深的洞穴,而那男人的面容也随之出现在她面前。
他交叠着腿坐在长椅上,手里点着一缕幽冥的暗火,忽明忽暗的火光将他雪白的面容映的阴翳交杂。
他有着一张削薄且阴戾的面容,虽生的好看但因气势太过凶冷,所以反倒不会让人注意他的长相。
阮絮第一印象是他那红的似血的唇,第二印象是他那头又黑又长看起来质感就很好的头发。
草,这头发看起来比她的还亮,怎么养的。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对方开口了:“你倒是个有意思的小东西,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他这声音懒懒散散的,就像是他的人一样懒着骨头靠在椅子上,他把玩着指尖的幽火见她不答瞥过那双狭长的眼盯着她看,在火光之中有种莫名幽深。
“我为什么告诉你。”
虽然他声音很好听,但阮絮也不准备陪他发神经,她眼神四处查看,想找自己上司的身影。
“紫萍大人呢,我将飞鸣流玉带来了,快让她出来救老祖的命要紧。”
男人不冷不淡的瞥了她一眼,而后说道:“别说的好像我死了一样,我还活着好好的呢。”
“?”
阮絮用看shǎ • bī的眼神看着他,刚准备说些什么,然后猛地反应了过来。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混沌老祖就是被压在山下的,虽然还不知道是哪个山,但起码这个信息没错。
而这里好像是个山洞里吧,虽然之前因为黑她没太细打量,但眼下周围被火光描摹的墙壁分明是石壁,还是那种山里才有的矿石。
再结合眼前这人说话总有股子装逼的味道,她脑子里有些一个不太真实的想法。
“老祖?”
男人眼眸微眯,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椅把,懒懒的说道:“算你还不瞎。”
这算是默认了。
阮絮没想到她面前这个竟然是她的上司,而她刚才竟然说自己的上司是臭鱼烂虾!
她不会被辞退吧!
阮絮有点尴尬,她看了看老祖试图挽回自己的形象开口道:“老祖我给你带来了飞鸣流玉,这可是我历尽千辛万苦才拿回来的。”
说着她就将头上的发簪拔了下来,上前几步恭恭敬敬的双手奉上。
男人闻言眼眸落在她手上,那一抹翠绿便映入了他的眼,他啧了一声,抬手朝着飞鸣流玉摸去,一边伸手一边道:
“困住本祖的东西就是这小破簪子?”
他刚说完手触碰到玉簪就刺啦冒出一阵白光,他的手被陡然张开的结界弹了出去。
他垂眸看了眼冒烟的手指,又转头看了看飞鸣流玉,眯了眯眼眸道:“确实是那个老咸鱼的作风没错。”
说完他有些好奇的看向丝毫无事的阮絮,出口问道:“这竟不是你偷来的,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这种他都没办法触碰的结界,她一个小小的金丹更是触碰不得,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飞鸣流玉的主人将它送给了她。
但那个老咸鱼好端端的,为什么将飞鸣流玉送给她一个平平无奇的金丹小弟子。
这很不符合他的性格啊。
这个问题阮絮不太好解释,但对老祖她又不能不解释,所以长话短说便将她因误会当了蒲月明弟子的事情说了出去。
听完阮絮的话后男人笑了,他唇角勾着弧度,不知道是在笑什么,他从椅子上起身,宽大的暗红色绣线长袍随他走路的动作跟着微晃。
他停在阮絮面前,手指尖那缕暗火也停在她面颊前,微弱的火光在彼此二人眼中跳动,他伸手摸上了阮絮的脸颊,阮絮被冷的一哆嗦,但也没动。
没准这是老祖在考验她,身为合格的下属,不能表现的像是没经历过世面一样。
他的动作很轻,但是手指的温度像是死人一样,划在脸上有种被冰冷的刀背抵着的感觉,这让装着若无其事的阮絮有些不适。
“果然是他的气息啊。”
阮絮额间的契约被男人看的清清楚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眼瞳微眯道:“你将飞鸣流玉插入我的心脏。”
阮絮一懵,“什么?”
“shā • rén会不会。”男人瞥向她道。
“这个……倒是会的。”只是老祖这是让她杀他吗?
她想不通,但索性也不去多想,伸手就攥紧了飞鸣流玉,看着面前的老祖道:
“那我现在开始?”
“嗯。”他微微抬眸,无所谓的将胸口敞开给她。
阮絮将飞鸣流玉朝着他胸口压去,本以为会很费力,结果没想到很轻松的就一插到底了。
白光顿时从他胸口盛放,一股气流将阮絮弹开,她后退了几步感觉手指有些发麻,强势的气流也逼的她睁不开眼。
过了许久后,白光和气流消失,阮絮站在墙边问道:“老祖,你还好吗?”
因为刚才刮风的原因,周围原本点燃的火光也被吹灭,视线又恢复了原先的黯淡。
她听不到动静,摩挲着墙面就要进去看看情况,只是她刚走几步腿就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绊住了。
随后她听到了一声咬牙切齿的低骂:
“该死的老咸鱼,长了八百个心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