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可叶辞川不清楚叶隐接下来的计划,又不能在闵成哲面前露怯,遂低头看着杯中绿饮,指尖轻磨着杯壁,佯装思考的模样,而后转言道:“哦?如今建越两州盛况空前,而穹顶临山望海,大好风光尽收眼底,否则闵先生也不会与我们遮月楼合作不是吗?”
庆都虽好,可他们遮月楼也不差。即使他不知叶隐的布局,今日摸清这位闵大人的底细,再拔高遮月楼的身价,不论叶隐是否决定招安,此举都呈有利局面。
闵成哲斟茶的手稍顿,茶水不慎溢出来了些许。他心中明了,看来遮月楼这是趁机抬价,想做公平交易。可山野匪徒怎配与朝廷平起平坐?看来叶辞川看得还是不够透彻。
他遂道:“湑河发源于雅贡群山,顺流而下,滋养了整个大齐。如今运河建成,两地通商才是常事,这笔生意若是谈成了,商行定会照拂遮月楼,往后你们在庆都也是有面儿的。希望叶少侠能在你们楼主面前,替在下美言几句,好促成这桩没事。”
朝廷前些年损耗过重,现下是不希望起战的,所以能游说各门派招安,便尽量以理服人。
此次招安若是不成,朝廷也不会放任遮月楼太久。待解决了外患,迟早要收拾这些聚事起义的乡野匪徒。
说罢,闵成哲抬手击掌,早在门外候着的姑娘们端着托盘鱼贯而入,将备好的菜一一布在客人面前的桌上,纤纤玉手提壶斟酒,轻推到了客人面前。
叶辞川眼睛不抬一下,心思逐渐放沉,看来闵成哲这是在借湑河敲打他,意在“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
看此人目的,多半是朝廷吏部派来的,方才他试探合作意向,很快就被闵成哲压了一头,看来朝廷打心底没有将江湖门派放在眼里,如今耐心劝说不过是因为朝廷的军队眼下自顾不暇罢了。
也正是因为闵成哲这般的好脾气,加之叶辞川听江子韫提到过,这位闵先生可是给不少门派下了名帖,数量甚至超过了以往的武林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