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他不觉膝头疼痛,只是抬眼望着走廊尽头,怎么能这样远。
就像从前刚来麋鹿,他就日日夜夜在想,什么时候才能走。
“我刚刚就知道你小子想逃!”孟总一脚掌踹上他屁股,“怕事儿就他妈别跟上来,装破样儿给谁看你!”
陈谴挥着酒瓶翻过身,趁孟总踩空,他爬起来又要跑,刚走两步又再度被另外几个钳住胳膊拧回门里,满屋子灯光晃得他头脑白茫茫。
唯一记住的点,是包间里没安摄像头,这是会所对贵宾最基本的尊重。
没摄像头,什么都好办。
陈谴脚步酿跄,像个囚犯被押着带进屋里,所有人都骂着、搡着,只有彭闳一言不发坐在床畔,阴鸷着一双恶狼似的眼睛盯紧他,指间把玩着一枚金属扩张器。
陈谴粗喘着气,上来这趟他就设想了所有结果,逃不了,那就硬碰硬,碰不了六个,那就碰最恨的那一个。
“真以为我不碰男的就治不了你?”彭闳问。
陈谴忘记怎么笑了,不知道现在自己的眼神,是不是和彭闳特别像。
流着相同的血液,总不能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吧。
没留意是谁往他膝弯踢了一脚狠的,陈谴吃痛,腿微屈又站直,愣是没跪下去。
他猛然扑上去,在对方怔忪的毫秒间掐紧彭闳的脖颈,即将被掀下去时用劲收紧指间的力度。
自陈青蓉入狱的那天起,他研究了几十上百种shā • rén的方法,可惜他太弱了,他什么都没有,哪怕心里再恨,也只能收起杀心,守株待兔般蛰伏在麋鹿等彭闳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