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陈谴,你在哪?”徐诀试图分辨电话里的杂音,“陈谴!”
然而耳畔净是哄闹的背景音乐,震得鼓膜都要破裂,陈谴的嗓音夹杂当中,轻慢的、飘忽的,像耳机出了故障,显得无比遥远。
尽管如此,徐诀还是抓住了几个字眼——
“……很棒,再……你口……更棒。”
“……戳我……有力……”
“……好……都听您的。”
“……乖的……”
可实际上——
“这款酒是麋鹿新进货的,口感很棒,再喝一点怎么样?”快要把人灌趴下了,陈谴态度殷切起来,欠身给对方倒光瓶中昂贵的进口酒,两片缀着珍珠的尖领随着动作在客人眼前晃,“喝完就奖励你口感更棒的东西。”
他使眼色让服务生过来上酒,同事之间熟络,那服务生搁下酒,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把桌上散落的小费拢起来,全是五十一百的大钞:“谴哥,这人挺阔绰啊。”
“不阔绰我还不愿意搭理呢。”陈谴把小费码齐对折收入囊中,拿了个酒杯冰人家熏红的脸,“老板,还有力气吃珍珠吗?”
那人倒在卡座里,西装敞着,眼镜歪了:“吃!说自己没力气的都是废物!”
“好好,都听您的。”
陈谴唤来几个服务生合力去扶那冤大头上六楼包间,有人附在他耳边征求意见:“那边还有几个少爷闲着呢,都是平时没什么生意的,用不用挑一个给这位大老板送上去?”
“当然要,醉成他那样的最好伺候,”陈谴吩咐,“记住,挑个乖的。”
今晚赚得不少,陈谴精神抖擞要转去下一桌,顺利的话就早点收工。大腿外侧再次被振得发麻,他掏出手机,看清是徐诀的来电。
最近的天气总是恶劣,一到晚上就飘小雨,绵绵密密吵得人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