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于是陈谴往空酒杯里倒了半杯柚子汁,又匀了点啤酒进去,推到徐诀面前:“我第一次沾酒就是这么兑着喝的,你尝尝。”
饭还没上,徐诀也没碰酒杯:“我今天没耷拉脸吧,你哪瞧出来我心情不好了?”
“今天挨训的时候,你捏拳头了。”
徐诀心情更差了:“你也认为我有暴力倾向?”
“我可没这么想,”陈谴仍是笑着,“我意思是,不被人理解又不能为自己辩解的时候,确实很想揍人。但是今天,我可以听你辩解。”
只听一串冲击耳膜的脆响,陈谴往徐诀面前推了只色盅:“会玩吗,大话骰子。”
徐诀说不会,陈谴便给他讲规则,边讲边给他做示范,白皙的五指握着黑乎乎的色蛊拿起又放下。
酒吧里太热了,徐诀脱了外套搭在腿上,抬起眼时恰好跟陈谴对视了。
“会了吗?”陈谴问。
郁结的烦闷悄悄从体内流散出去一些,徐诀也握住色盅,稍用点力使它从陈谴手底下挣开:“我试一把。”
第一把,徐诀输了,陈谴说:“为什么要雇人帮开家长会?你可以回答,也可以喝酒。”
徐诀晾着酒没碰:“我爸出差了,我妈整颗心系在我弟身上,才懒得处理我学校的破事。”
第二把结果相同,陈谴问:“早知道处罚那么重,再来一次你还会选择把人揍伤吗?”
徐诀说:“会,他值得。”
第三把依旧毫无悬念,陈谴问:“那次打架,你有没有受伤?”
徐诀胸腔窒闷,他妈都没过问他这点:“腹部紫了一块,涂点药过几天就好了。”
他慢慢摸清门道,下一把终于赢了回来:“你飙车这么厉害,谁教的?”
陈谴拿起边上的玻璃杯喝见底了,又招手喊人满上了一杯。
后面还是徐诀赢:“你来过万灯里多少次?”
陈谴闷头又喝光了。
徐诀有点不好意思,想故意输一把,可没输成:“为什么要关心我心情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