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和晏玉山穿黑色衣服的感觉截然不同,许惜霜整个人都被包裹在浓重的黑色中,冷漠又脆弱,他的皮肤又超乎寻常的白,和胸口的白玫瑰一样美丽,甚至有一种近乎幽灵一样的透明感。
他站在雨中,举伞看过来的时候,浑身都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疏离,眼里却好像带着一把小钩子,现场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粘在了他的身上,就连成天文都愣了一会儿,才举起手对着许惜霜说:“准备!”
演员们站在一小块荒地上,石碑对于道具师来说不要太简单,用泡沫刷上石料的颜色,摆在那里就行。外国群演们就对着那一小块石碑道具哭泣,因为没有经验,哭不出来,被化妆师强行滴了眼药水,现在正用手帕擦眼角,勉强能过这一条哭戏。
许惜霜站在这片“墓地”的边缘,他已经进入了陈牧舟的状态,冷眼看着前面的人为死去的富豪哭泣,有几分真心不得而知。他就站在那里,即便那些人都知道他是富豪的教子,富豪的遗产都会由他继承,却没有一个人敢和他搭话,全都远远地绕开他,离开了墓园。
雨越来越大。
饰演富豪管家的那位有经验的外国演员上场,他穿着得体的西装,对着许惜霜微微欠身,脱口而出流利的中文:“老爷的一切遗产都会由您继承,一切随您支配。”
镜头离得很近,许惜霜看向摄影机,缓缓勾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微笑:“当然。”
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愉悦的事情,微微倾斜了一下手中的伞柄,雨伞上聚集的雨滴立刻顺着低矮的那一侧滑落下来,砸在了他脚边的石碑上。
斜下来的雨伞遮住了许惜霜的半张脸,镜头拍不到他的眼睛,只能看到他精雕细琢般的嘴唇和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