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晚上一觉醒来,我就看到彭杰的大屁股在我头上晃悠。我踢了他一脚,他回头讪讪地笑道:“羽哥,醒了?”
彭杰怎么看也不像重庆人,身长七尺,腰宽体胖,倒有些像东北人。他要不是肥胖,多半是个帅哥。
“嗯,坐。”
彭杰依我所言,一屁股坐在了我床上。铁床低沉地吼了一声,顿时陷进去一个大坑。我整个人感觉被弹起来似的,赶紧扶了扶床沿。
“嘿嘿!”
彭杰露出整齐的白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羽哥,你是温州人吧?”
“嗯。”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又得为温州人解释半天了。
“温州都是有钱人啊!厉害!”
我不知道彭杰说的“厉害”是针对温州人还是温州有钱人。反正我不厉害,这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虽然我父亲好像很有钱,但和我没关系。
“温州有钱人只是小部分,大部分还不是一样没钱。你不需要大惊小怪,温州人都是吹出来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人家说,全国的房价就是温州人炒出来的,温州人没钱谁信?”
我实在不想在温州人有钱没钱上纠缠,就换了一个话题。
“今天晚上食堂的伙食怎么样,味道还行吧?”
“很不错。我真没想到,部队的伙食这么好,我现在感觉肚子还撑得慌。你知道吗?我吃了三碗饭,加上四个花卷,两个玉米馍,好久没吃这么多了。对了,特别是那个酸菜鱼,做得相当地道,润滑连香,鲜泽有余,还有……”
彭杰唾沫横飞,脸上满是回味,让我也咽了一口口水。这个时候才想起我还没有吃饭,于是我只得又一次换话题,以麻木自己的胃。
“这个床太小了吧!”
“是有点小,比我大学的床还小,我还真怕晚上掉下床。部队的床怎么这么小?”
我看了看破旧的铁床,估计彭杰要是来一次翻身,这床恐怕得横倒在地。搞不好,我都要跟着遭殃。
“这样吧,我不喜欢睡下床,我睡上面,你睡下面吧,这样你就不怕摔着了。”
彭杰见我主动提出换床,激动得无以复加,龇着牙使劲握了握我的手。
“太谢谢了,我没想到你人这么好。那我们马上搬吧,很快就要熄灯了。”
整理好了床铺,彭杰嚷着要请我喝酒,我却之不恭。三日无酒,我倒有些馋了。彭杰走后,我看了看寝室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