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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郭素归 不过不论信与不信,他也不愿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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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月觉得腿软,栽回椅子上才勉强坐稳,指着赵克大声斥责道:“休要胡言乱语!我的女儿窦瑜已染病故去,如今……如今就在这棺椁之中。”她颤着指尖,又转而指向了灵堂中的棺木。

赵克却连看都没看一眼,垂下眼,兀自朝她重复说着:“您的亲生女儿窦瑜到底在哪儿,您比我更清楚。您还未见过她如今的样子,若今日不见上一眼,到时夜里梦到了,可别认不出了。”

不再废话,赵克示意自己身边相随而来的两个将士强拉徐月起身。

“放肆!”秋芝与徐月同时高声喊道。

秋芝扑过来要护住徐月,却被赵克一脚踢开了。赵克慢慢从袖中取出一枚令牌,展向惊魂未定的二人。

此令以金打造,上面刻的是一个“御”字。

见令如见高祖。凭此物虽说做不到无宣判任意斩杀王公贵族,可哪怕是重刑狱中想要提走几人,也都是无人敢阻拦的,更不用说带走一个无实权的长公主,及一个小官的女儿。

这是当年高祖为嘉奖老武公侯而赐下的令牌。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武公侯府只高高供起,从未使用过。谁又能想到,令牌居然会被胡王升用在今日这种情况下。

窦家的下人跪了一地。

赵克继续说着:“劳烦府中下人也将善娘子一并带来吧,我知道她一定还在府上。”

以徐月对她疯魔一般的爱护,几次失而复得,必然不会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之内。

“他真是疯了。”徐月瘫坐在地上,喃喃说。

……

胡王升受了家法,背上遍布着藤鞭狠狠抽打过的血痕。他父亲想要打醒他,手下并未收着力道。

他一言不发地承受了。一大早依旧面无表情地换好喜服,又亲自为“窦瑜”换了衣裳。只是他不会束发,几番尝试依然搞得一团糟,便语气如常地命手巧的侍女婆子们一起为“窦瑜”梳妆,似乎是为一个大活人,为武公侯府真正的主母梳妆一样自然。

侍女婆子互相搀扶着从屋里出来之后,全都吐得昏天黑地,腿软得跪在地上爬不起来。

唯一一个胆大的侍女,脚下打晃地走上前来,捧着红盖头,细声提醒胡王升:“新娘子都是要盖上盖头的”。

胡王升点点头,从侍女手中接过,又温柔地为怀中人盖好了红盖头,然后才将梳妆妥当的“窦瑜”抱到前堂。

前堂这里已经布置成了喜堂,红绸满目,儿臂粗的龙凤花烛端端正正地摆在案台上。司礼也穿着暗红色的崭新的衣裳,颤巍巍地恭候着这对诡异的新人,不时抬手擦着冷汗,牙关紧咬。

府门洞开,胡王升命府中下人不许阻拦任何人,迎接所有宾客。

只是自然无人敢来。

门口倒是有从窦家那边赶过来看热闹的,但他们自然也不敢登门,还是像之前那样只在大门外探头探脑。

胡老夫人气到卧床,额上还盖着冷水浸湿的帕子,胸前起伏不断,还把屋内一众下人都撵个干净,独自在房中生着闷气。

武公侯和嫡长子胡王秉正跪在胡老夫人的房门口。武公侯:“不孝子生了个不孝的孙儿,只求母亲保重身体。”

“快滚去请大夫来家中看!我看他是疯魔了,邪祟入体!再去请和尚……不,请道士来!”胡老夫人身体太过康健,被孙子气成了这样,喊话还中气十足。

昨夜她又骂又砸,几乎砸碎了房里的瓶盏,现在手边已经砸无可砸了。

“作孽啊。”她长长叹。

……

胡王升稳稳抱着“窦瑜”,耳边是司礼战战兢兢地大喊着“一拜天地”。

他沉默地弯了弯身体,深深一拜。

一旁的善兰琼大睁着眼睛,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往下坠。徐月打着寒颤,失魂般倚着椅子的木腿,仿佛找到了凭依一般,将后背紧紧地贴在上面。

在徐月和善兰琼被强行带到胡府之后,窦益也慌忙骑上马赶来了武公侯府。胡王升怀中的人虽然穿戴整齐,衣下的惨烈却能在半遮的衣袖间窥得几分。撞见此景他不忍细看,偏过头去,心中复杂又悲戚。

窦益最初赶来此处是为了阻拦胡王升。胡王升让赵克拿着令牌,当着窦家全府下人的面直接押走了徐月和善兰琼,这件事要是传进宫里,怕是他的官帽都要丢了。

接下来必然会迎接圣上和太后的震怒。

因为不管怎么说,徐月也是太后的亲生女儿,圣上的亲妹妹。他一个臣子,再受圣宠也不该如此僭越。

而且窦益也还有着私心。徐月是他婶娘,善兰琼……是他的妹妹,祖母已经将真相都告诉了他,即便离奇,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也由不得他不信。

只暗叹徐月糊涂,阿琦糊涂,竟真的能做出如此错事。

但胡王升见到他之后,第一句却是问他:你知道你妹妹现在的样子吗?

他瞬间无言,心中一震:窦瑜也是他的妹妹啊。

他不喜欢她,是因为觉得她总缠着胡王升不放,但从未想过她会被害死。来之前祖母拖着病体赶到他面前,让他不要再掺和此事时,看到祖母哀恸的眼神,他就清楚了赵克所言句句属实。

窦益看向徐月和善兰琼。

两人已经被吓破了胆,几乎不会说话了。善兰琼还知道哭,徐月却呆呆地只在不停发着抖。徐月衣发尽乱,全无体面,方才她被胡王升手下的将士提来府上,还没能和胡王升说上一句话,就被将士放进了前堂摆放的棺木里。

将士要合棺,她手舞足蹈地挣扎了半天,还是窦益及时赶到,才得以将她救出来。

善兰琼望着胡王升的方向,哭得不能自抑。

有堂外的风吹进来,将“窦瑜”的盖头吹起一个边角,露出新娘的样貌,司礼喉头一滚,害怕得尿意上涌,夹着腿再次高声:“二拜高堂!”

此处无胡王升的高堂。“窦瑜”的母亲虽在,他也不可能真的去拜她,于是转身要对着空荡荡的两把座椅拜下去。

“胡王升!”有人高喝一声。

胡王升依旧深深拜下这第二道礼。

窦益闻声惊得扭头去看。见郭素穿着兵甲,靴底重重踏过院中的砖石,手里提着枪,面庞冷峻至极,正大步朝前堂走来。

他来得得急,衣袂翻飞,携着冷风进了堂中。

眸内似冰,直直看着胡王升,倏然提起枪指向了他的面门。

郭素的这支枪不知杀过多少人了,红色的枪穗震荡漂浮,枪头的血锈味儿也浸入了冰冷的空气中。

胡王升看着他,不躲不闪。

“窦瑜死了。”他轻轻地说。

窦益看出郭素眼中闪过的戾气,大喊一声:“郭素!”

却还是没能喝止郭素将枪头狠狠刺进了胡王升肩上的血肉里。这股力道将胡王升抵得猛然向后倒,闷哼一声倚在案台上。案台上的东西哗啦一声倒下一片,又坠落到地上。

胡王升痛到眼前发黑,手臂却还稳稳抱着怀中的“窦瑜”。

“我不信。”郭素说。

不过不论信与不信,他也不愿阿瑜嫁给这种人,哪怕只是名义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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