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世界
“三日月殿作弊!”我身后突然扑来一人将我抱住,“说好的大家一起祝楠雄生日快乐的。”
加州清光的话音刚落,四重声奏响:
“楠雄,生日快乐!”
……
欢欢喜喜闹了一天,再怎么不舍,夜也照常降临了。
我躺在被褥上摸摸三日月宗近送我的短刀,将它放在我的枕头下。抱着药研藤四郎做的人偶缩进被窝里。
好一会儿,激动的心情终于平复下来。
系统。
“系统”迟迟没有回应我。如果不是还能感知到“身上”那层几乎不存在的薄膜,我都以为“它”早已不存在了。
我知道你早上的话没有说完。
这次“系统”终于回应我了。
既然你不想拯救世界,那之后的话就不必说了。
我从被子里钻出个头,盯着天花板,回想今天的经历。
可我想知道。
过了好一会儿,我仿佛听到了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声。
一夜无梦。
第二天,仍旧是饭后。我宣布了我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我打算去拯救世界。
不等他们反应我继续说道。
系统告诉我还有几个世界残存着。
我认真看着三日月宗近那有着弯月的眼睛。
只要将这几个世界拯救下来,一切就会恢复原样。
恢复到时间溯行军战胜之前。
所以,到时候包括本丸的审神者也能回来。
虽然我没说出口,但我相信三日月宗近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听到身后有布料的摩擦声,但我没有回头看。
三日月宗近脸上仍然是那副温和不变的笑脸:“你相信‘系统’的话?”
我点头。
我相信。
“既然如此……”三日月宗近的口吻依旧很轻松,“那就按楠雄你的意愿吧。”
“三日月殿!”这次沉不住气的反而是药研藤四郎。
“但我有个要求。”三日月宗近看着我,仿佛在透过我看向我身上的“系统”,“我们必须跟在楠雄身边。”
我知道“系统”能听到我们的对话,果然,没一会儿“它”就给出了答复。
“系统”说最多只能带一个人。
而且在这个之前,我需要先接触“刀帐”。
当我说出“刀帐”这两个字的那一刻,我感觉房间里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这次轮到三日月宗近沉默了,他用复杂的眼神看了我很久,第一次用不确定的声音问道:“楠雄,你真的决定要去拯救世界吗?”
我再次点头。
我很确定。如果能让本丸的审神者回来,不管发生什么,我都要去拯救世界。
我难得带点玩笑的性质对三日月宗近说道。
别担心,我可是万能的超能力者。
闻言,三日月宗近站起身:“你跟我来吧。”
期间除了药研藤四郎那句“三日月殿”外没有一人开口说话,他们一直静默着,就连跟在我和三日于宗近身后也一直静默着。
天守阁。
这个地方我不常来。
加州清光他们倒是会每周轮流来打扫一次房间。
我知道这是本丸审神者的住地。我也知道“系统”说的“刀帐”就是一直放在桌上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人动过的那本册子,但我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三日月宗近一边走,一边慢慢为我解释道:“‘刀帐’是本丸的核心,我们和主公的联系是借由‘刀帐’才能建立的。”
“也就是说,必须要有审神者为刀帐注入灵力,我们才能维持人形。拥有灵力,本丸才能正常运作起来。”
“但本丸……”接下来的话我没有说。
“但本丸已经没有审神者了。”三日月宗近用轻松的口吻为我补充道。
“那为什么本丸还在?”我知道本丸没有审神者,但我不知道对于本丸来讲,审神者是这么重要的一个存在。
“谁知道呢。”三日月宗近侧头看向我,只见他眼波流转,“一开始是情况太糟糕,没有人在意。到后来是觉得去探究这事也没什么意义。”
“我曾说过,我们这样很好。有你在就已经很好了。
“成为审神者就要负担起支撑整个本丸和我们的灵力。
“楠雄,我们不想成为拖累你的存在。”
三日月宗近拉开天守阁的门,慢慢走到桌旁:“请恕我再问你一次。”
“楠雄,你真的决定要去拯救世界吗?”
这一次我没有做声,我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回答他的提问。
我来到桌前,拿起了那本“刀帐”。
在触碰到书壳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与什么东西产生了联系,自身的力量流入到了这本小册子里。
与刀帐建立联系的那一刻,我听到一声满足的喟叹,这声叹息来自我身旁的三日月宗近。
我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了他的眼睛。
在那双有着三日月纹样的眼睛中,我看到了从未见过的归属之意。
好似飞鸟在长久的旅途后,终于寻觅到那落脚的树梢。
……
虽然“系统”没说什么时候动身去拯救世界,但我知道这种事肯定越快越好。
尽管如此,我还是在本丸停留了一个星期。
期间我一直待在手合场里跟他们过招。
或者说是“躲招”。
利用异能力和自己人小的优势,躲避各种可能突发的危险情况。
“楠雄到时候只需要保护好自己就可以了。战斗就交给我们吧。”
虽然这样说,但三日月宗近送我的那把短刀还是派上了用场。当然,如果遇到我不得不用上这把刀的时候,那也意味着陪着我身边的人已经无力保护我了。
“我当时送你这把刀的时候可不是想着让你在战场上用。”三日月宗近一边说着,一边举刀向我挥来,我的身体在多次练习之下已经形成习惯,条件反射地挡下了这一击,然后自然而然地借用超能力闪到他身边,将刀刃刺向他的喉颈。
当即三日月宗近雪白的肌肤上就出现了一道红痕。
每次看到这样的痕迹时,我都在庆幸自己手上拿着的是木质的小刀。
练习的时候他们从不让我留手。
三日月宗近像是感受不到脖子上那道红痕带来的疼痛似的,继续摆了个起手式:“接下来是后背。”
又是必杀的一击。
没有花哨的招数,没有被动的防守,他们教我的每一击都刀刀致命。
每一场下来,我都为自己拥有时间回溯这样的能力而感到高兴但又感到心疼。
因为这意味着我可以马上缓解他们身上的疼痛;这意味着他们可以不眠不休地教导我如何以最狠的招数对待敌人。
如是这样过了一个星期,终于到了离开的时候。
经过再三的考量,药研藤四郎成为了我这段旅程的陪护人。
我牵住他的手,看了看留下来的三人,默默对“系统”道。
走吧。
天旋地转之间,我听到一个欢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骰子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