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木楠雄
那天我如往常一样午睡醒来,就看见加州清光一脸严肃地盯着我。
起初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是正常地坐起来(是的,这几天我已经能坐起身了),然后发现我居然能看见加州清光的头顶。
没错,是头顶。
这时我才后知后觉地往自己身下看去,就发现自己正悬浮在空中,身上盖的被子自然也被我带着飘了起来,与身下的软垫拉开了不少距离。
我下意识地站起了身,被子终于从我身上滑落,掉在了地上。我低下头与还盘坐在榻榻米上的加州清光面面相觑。
啊,这就是俯视看人的视角吗。
为了不让自己继续仰着头看人,加州清光站起身,我发现我现在悬浮着站起来的高度刚好与他看齐。
看见加州清光站起来,我下意识摆动双腿朝他“走”去,然后扑进了他的怀里。
“楠雄你刚刚是在……走路?”加州清光抱住我若有所思。
歪头。
是吧?
别问我,人家也是第一次做宝宝。
于是我又一次被带到了众人面前。
“大家,楠雄会走路了!”
这次加州清光的情绪比起上一次我学会说话微微激动了几分。能“站”起来“走路”确实可以称得上是一个里程碑式的举动。毕竟人类和猩猩的区别就在与是否能直立行走。
不过……猩猩是什么?
就在我认真思考这个突然从脑子里蹦出来的名词的时候,感觉到加州清光推了推我。然后我发现我再次“坐”在了半空中。
在加州清光充满期待和鼓励的眼神下,我站起来随意“走”了几步,最后来到三日月宗近的怀里坐下。
嗯,“走”得很稳,没有摔倒,也没有突然掉下去,完美。
看完我完美的走姿,不大的房间里响起了掌声。
为了庆祝“楠雄终于能站起来走路了”,烛台切光忠提议今晚庆祝一下。
然后所有人来到了厨房。
一个小小的厨房里完美聚集了老弱病残幼这一合集。
经过这一个月的修养,烛台切光忠断掉的肋骨已经好了不少,只要不剧烈运动就行。只是他的断掌没办法恢复,幸好还剩个拇指,这让他在某些地方能打打下手做个辅助。
加州清光经过这一个月的锻炼,已经能熟练地运用左手做任何事情,这当然也包括了切菜。菜刀与菜板撞击的“登登”声迅速又连贯。
而在生活上略显笨拙的三日月宗近则充当药研藤四郎的眼睛,指导他将刚从地里采来的蔬菜清洗干净。
在烛台切光忠的指挥下,一顿做法简单又丰盛的寿喜锅筹备完毕,加州清光甚至拿出了一坛酒为每人倒上了一小杯。
当然,我喝的是牛奶。
就算我能走路了,也改变不了我还是一个正在吃奶的小宝宝的事实。
虽然作为主角的我品尝不到美食美酒,只能眼睁睁看着两双筷子在锅中夹来夹去,但我还是十分高兴。
这是我在这个本丸睁眼以来,第一次在他们脸上看到这么轻松的笑容。
好似笼罩在众人头上的阴影终于散去,新的生活即将到来。
然后一不小心,大家就喝多了。
当然,加州清光在断片之前还记得将我放进软软的被窝里。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现在我已经能走路了,我可以自己走回房间。但……众所周知,和喝醉的人是没道理可讲的。
呀嘞呀嘞,在这一刻小小年纪的我明白了什么叫做甜蜜的负担。
第二天。
加州清光拿着扫帚看着餐厅的情况不由得扶额,放纵一晚的后果就是要勇于直视房间内满地的狼藉,而偏偏只有他有这个能力来收拾残局。
其实也不是没有帮手,他只要稍微向后转头就能看到我正飘在空中同样抱着一个扫帚。
作为一个直立人,我觉得我已经可以帮忙干活了!
看着加州清光一边叹气一边认命地走进房间,我默默地跟在后面飘了进去。
然后就被加州清光给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