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马松瞥他:“什么意思?你们干不来?”
周秋白还没出声,他紧接着又问:“是你说服不了,还是你们都说服不了?”
“都做不了她的主。”周秋白虚声说。
马松把烟抽出来,咬上滤嘴,打火,低头凑蓝色火苗上点烟,吸了一口吐出来,心里的烦闷舒服点了,才看着他低哼一声。
“那还商量个屁,徐艺秋给闻歆说了,我就把郭荣的也说了,你们班主任来找我,我也照实说。”
“反正怎么说我的结果都一样,闲得蛋疼啊去帮你?要完蛋一起完。”
马松和闻歆快成的事儿,是周秋白万万没预料到的。
下午在小胡同的时候,郭荣还问过马松他俩什么时候和闻歆在一块的,毕竟如果他们早就好上的话,闻歆不会那么逗他。
马松说没在一块。
周秋白自己猜着应该也没表白,要是已经说开了,马松就让闻歆离郭荣远点了,而不是去找郭荣的事。
哪成想,就两三个小时的功夫,进度条都快拉到尾了。
马松把剩下的半截烟在水槽里按灭,连着之前的烟头一块丢垃圾桶里,拧开水龙头洗手脸漱嘴,烟味儿小点了,扔条绿箭在嘴里,手抄兜里往外走。
“反正话我是撂这了,徐艺秋去找闻歆说之前,我按你们的说法来,闻歆知道了,我就照实说。”
“等等。”
马松停脚,转头,“反悔了?”
周秋白提提裤腰,左右踮脚转一圈,身上活动舒服了,朝他微微一笑,“没有。”
马松和闻歆的进度他没想到,但他也不是只做了一手准备。
这动作马松再熟悉不过了,胃现在还疼得火烧火燎,可见他力道不小,他不一定能讨到好处。
回头再让闻歆知道他打架,那真是两边不讨好。
周秋白尾音落下的一霎——
马松转身就跑。
周秋白迅速出手,攀上他的肩膀大力后扯,左右侧头躲过他转身而来的攻击,顺着他的走位让他围着自己转半圈,找准机会,猛踹他右后膝。
马松条件反射腿弯下跪,周秋白双手按他肩膀上让他左腿也蹲下去。
马松拳往上打,趁他开躲的时候想挺膝站起来。
周秋白占站立优势,擒住他手腕,两手交叠按他背上,同时膝盖抵上他尾椎骨,上下齐力下压,马松没起来几寸的身体又跪回去,上身下压,额头甚至和地板逼的更近。
压制他用的力气大,周秋白小口喘着气笑:“跑什么啊,又不是真和你打,就是看看能不能进一步商量。”
一拳胃,一脚膝,被牢牢钉在凉飕飕的白地板上,马松这辈子的面子都没这十分钟丢的多。
胳膊后弯又被按着,不舒服还使不上力气,一点挣扎的支点都没有,马松不服气地啐一口,“文化人说话都这么冠冕堂皇吗?打就打,逼我就范就逼我就范,别整得你多无辜似的。”
他奋力动了动胳膊,“还有,这姿势,侮辱谁呢?老子犯人吗给老子弄这个!”
“话都让你说完了我还说什么,不过你还别说,警察这一套确实管用。”周秋白又往下按了按,得意一笑,“你看你起不起得来。”
“滚犊子,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们先商量商量之前的事。”
马松头一撇,“没得商量,我不干。”
真就这么屈服了,他面子里子都丢得干干净净。
周秋白不管他,直接说:“你看啊,无论你提不提郭荣那点小心思,你打人的事情瞒不过去吧?你打郭荣的理由也瞒不过去吧?反正结果都一样,帮个小忙圆一圆,哥几个会记着你的好的。”
“交朋友嘛,有来有往,你帮我们一次,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说,我们也会帮你。”
马松装没听见,半响又憋不住话,听了什么笑话似的崩出一声讽笑,“老子要你们帮忙?”
“没有我们帮忙的?那你说,要我们做什么才能答应。”
马松刚准备张嘴。
周秋白补充:“当然,说服徐艺秋除外。”
马松嘴又闭上。
周秋白头往前伸,看他臭烘烘的脸,“真不帮?”
“不帮。”
周秋白不死心,半劝半胁迫,“你现在同意,你这样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知道,等一会儿下课了,可所有人都看见了。”
马松歪头上瞥他一眼,“这姿势,你能撑到下课?”
因为他是下跪的姿势,周秋白得弯腰才能压住他的手,个子高就这点不好,腰弯成拱桥,特容易酸。
周秋白:“试试,看是我先受不住,还是你先受不住。”
马松胜负心被彻底激起,“试试就试试。”
嘴上硬归嘴上硬,马松心里门清谁会先撑不住。
他跪地上,还是在两分钟冲一次水的卫生间,地板冰凉潮湿,没几分钟那湿凉的感觉就浸到膝盖里,跟得了风湿似的疼。
他问:“你腰酸不酸?”
“我没事,酸了动动就好了,你膝盖怎么样?”
“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