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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轻轻的在眉眼处扫着,细微的瘙痒从他指尖传过去,安景翌忍不住的往后缩了下。但是很快便被他的话转移了注意,“这倒也是,只是为何拓拔大哥不直接言明呢?”
萧淮宁见他说话的同时,仍是不自觉的在回避自己的手,便也不再闹他,把在他脸上作乱的手收了回来,认真与他聊起拓跋擎兄弟二人的事来。
他扫眼桌上放着的拓跋擎的来信,缓缓的道,“每个人都有自个儿不能对他人说的秘密,那事毕竟与拓跋亘相关,即使拓跋擎再信任你,可是他尚未取得拓跋亘的同意,并不好随意与你人说。”
他只是随意的猜测,可是安景翌听了他这番话,却是狠狠的震了下。心里突的一跳,甚至下意识的回避萧淮宁看过来的视线,他可不就有一个不能对任何人说的秘密。
可是他反应太明显,发而引起萧淮宁的注意。萧淮宁深沉的眼睛细细的打量他,落在他的身上仿佛烧灼似的,令安景翌忍不住的心惊肉跳。
他缓缓攥紧了自个儿的手,脑子里千回百转,出现许多的画面。前世被逼跳湖自尽的那个漆黑的夜晚,与萧淮宁成亲那日两人间的对峙,萧淮宁温暖看着他的双眼,武夷山两人的相拥。
安景翌紧握的手慢慢松开,如果萧淮宁问起来,或许他可以把真相告诉他。那么信任爱护他的萧淮宁,又怎么会把他当成妖孽鬼怪。
他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这打算把重生的一切和盘托出。
“景翌,你是否哪里不舒服?”萧淮宁稍凉的手抚在他额上,眉间蹙着,一脸担心的看着他。
安景翌呆愣的摇头,有点没反应过来。
萧淮宁收回抚在他额上的手,脸上仍是心有余悸的样子,“看你出了脸上冒汗,我还以为你病了,不过额头倒是不烫,应该没有发热。”
安景翌回过神来,才发觉不止脸上,自个儿背后都湿了一片,可见他方才有多紧张。
萧淮宁手覆盖在他的手上,紧紧的握住,“方才真吓了我一跳,景翌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可该怎么办。”
没来由的,安景翌高悬着的心,因他无意之间的一句话,便安稳的落在了地上。即使有一人,萧淮宁知道了他的秘密,那也没什么的吧。他在乎的,只是安景翌这个人而已。
两人又谈下了关于拓跋亘的事,目前最重要的是顺利占下兖州城,其他的倒都是次要。因此两人即使有意挖出拓跋亘与苏天应的陈年旧怨,倒也不急在一时。
傍晚徐震天过来了一趟,大冬天的,虽说不到半月便要过年了,可是却仍是一样的寒冷。徐震天却硬是出了一身的汗,胡乱抹着脑袋上的汗水,一进来便莽撞冲到萧淮宁面前。
萧淮宁一挑眉,“不知徐将军有何事?”
徐震天一脸怒容,“王爷,属下可受不了那个严知行,那就是个存心搅混水的,你到底管是不管?”
“我不是说了一切由他去吗?”萧淮宁口气平淡,可是脸上却是阴云密布的一片。
安景翌因为血蛊的事,对蛊有了浓厚兴趣,有空暇便会把那本手札拿出来细看。萧淮宁这会儿正名义上陪着爱妃看书,实际上借机在边上占便宜,心里别提多满足。
可是徐震天没头没脑的闯进来,安景翌任他握着的手立马便抽了回去,萧淮宁扑了个空,哪里能给他好脸色?
徐震天最耿直,可是对自家王爷却是摸了个门儿清。这会儿见他这个样子,哪里还敢再抱怨,赶紧找了个借口遁了出去。
安景翌看得啼笑皆非,“徐将军也是来说正事。”
“严知行就是存心搅事的,我们难道还能不知道不成?”萧淮宁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安景翌摇下头,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把视线转回手里的手札上。萧淮宁倒也乐意这么静静的陪着他,又把他的手握回来,细细的摩挲。
这也难怪徐震天火气大,他在外面累死累活的练兵,还得应付个存心搅合事的严知行。可是宁王爷这个正牌主子,却在屋子里悠闲的陪王妃看书,这可不得让人心里不平衡。
两人这么静静待着,没过一会儿,天已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屋内已经点上了灯。
三心和二两端了饭菜进来,安景翌才回过神来,放下手里的札记,一脸的讶异,“天色都这么晚了。”他不可思议的看向身旁的萧淮宁,没想到萧淮宁真能陪他坐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