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短
霍不疑和程少商的成亲宴已经结束,一行人回到了都城。
霍不疑加官进爵,文帝下令重新修葺原先的霍府。这几天程少商都在忙着霍府的房屋建设,霍不疑也天天陪着程少商,已经好几天不去上朝了。
不过为了了解朝堂情况,霍不疑就命令沈静昀替他上朝,再让她每天和自己汇报。其实沈静昀也不爱上朝,听着那些文官聚在一起唠唠叨叨的,她觉得很烦。但是霍不疑现在官职比她高,随时随地都可以“奴役”她了,没办法,官大一阶压死人,更何况现在大了两阶,沈静昀也只好替他上朝。
其实沈静昀不爱上早朝也是有道理的,不仅要起早,而且三天了,这帮人说的也就是这些车轱辘话,就知道让文帝做这个决断,做那个决断。别说文帝,沈静昀都觉得很烦。文帝在朝堂上的表情就像是早上来了,只想摸鱼的员工一样。只有真正有需要解决的事情,他才会认真起来。
这天沈静昀刚下朝回来,回到沈府准备带些东西回军营。一进屋,沈陵澈和沈泠初两个小娃娃就扑到她身上来。
“姑母姑母,阿父和阿母今日跟着大父去城郊游玩了,阿父让我告诉姑母,说是让您送我和妹妹去学堂。”
“去学堂?好啊,那今日姑母送你们去。”沈静昀牵着两个孩子的手,把他们带到了自己的马车上。
“去哪个学堂?夫子是何人?”沈静昀把一早栖荷买来给她充饥的糕点分给孩子。
“白鹿山学堂,夫子是皇甫大夫。”
沈静昀笑了笑:“阿兄当真是会找人,皇甫大夫学识渊博,姑母曾经也是他的学生。”
“真的吗?”沈泠初靠在沈静昀身上,“我们今天是第一次去白鹿山学堂,姑母,白鹿山好看吗?”
“好看。”沈静昀疼惜地摸了摸两个孩子的额头。
是啊,白鹿山怎么会不好看呢?幼时于白鹿山求学,那里有一棵桃树,是她一个人的时候最喜欢待着的地方。等到和袁慎熟识后,那里就是她和袁慎最常去的地方。
抚琴弄弦,吟诗作对。
此番光景,她已经很久不曾再见了。
“姑母,你说军营好还是白鹿山好啊?”沈陵澈拉着沈静昀的衣袖,问出了一个沈静昀很熟悉的问题。
当年沈静昀即将离开白鹿山的时候,袁慎也曾问过她这个问题。
彼时沈静昀对军营充满了向往,自然是觉得军营好。虽然现在他也依旧这么认为,但是若是再让她回白鹿山,她也是愿意的。
其实想想,也挺有意思的,若是当年留在白鹿山,她今日就是舌战群儒的文官,也就不是现在杀伐果断,点兵点将的将军了。
曾经也不是没想过留在白鹿山深造,待到日后成为一个文官,和袁慎一起入仕,只是最后她还是遵从自己的内心,奔向了最自由的军营。永远失去了成为文官的机会。
毕竟律法有规定,我朝大臣文与武只能选其一,一旦做出抉择,就不可更改。
双手沾满鲜血的武将不可再做文官,执笔写下律法的文官不可上阵杀敌。
不过武将也好,至少那是她要的自由。
“姑母觉得都好。”
“那若是再来一次,姑母还会选择投笔从戎吗?”
沈静昀看着沈陵澈,捏了捏小家伙的脸:“年纪这么小,就知道投笔从戎为何意?”
沈陵澈骄傲地抬起头:“自然,袁夫子教我的第一个词就是投笔从戎,说是他有一心爱之人就是选择了投笔从戎。”
听到沈陵澈的话,沈静昀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本朝袁夫子,怕不是只有他了。
沈泠初拍了拍沈陵澈,然后摆摆手:“阿兄,袁夫子不让你说出来是他让你问的这个问题的,他说了,千万不能让姑母知道他给我们上过课。”
沈陵澈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可是我都已经说了,怎么办啊?夫子会不会罚我写字?”
沈静昀无奈一笑:“放心,有姑母在,他不会罚你写字。”
这个袁慎,都把主意打到两个孩子身上了。
心思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