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
郁宛看着仍在发呆的几人,打着呵欠过来送客,“诸位姐姐莫非还想留下喝茶么?”
颖嫔望着她肩膀上露出的几朵隐晦红梅,只觉刺目得慌,拉着心如死灰的伊常在赶忙离开。
庆嫔则好奇道:“庑房边上果然种了美人蕉吗?舒妃说得言之凿凿的。”
郁宛:……
姑娘,您这重点抓得还真是不一般。
好歹告诉庆嫔那玩意招蚊子,故而行宫的侍者在御驾来临之前便已拔去。
等对面失望而归,郁宛才阖上门继续补觉。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管了,乾隆那模样淡定得过分,显然料定了御前的人不敢多嘴,可行宫到处都是透风的墙,就算舒妃颖嫔不说,也保不齐她们身边个个守口如瓶。
何况还有花圃里锄草浇水的杂役呢,这边热热闹闹,难道他们一点都不会打听?
但这就非郁宛所能掌控的了,她只能祈祷皇太后跟继后都爱惜颜面——这事闹开了,她俩的儿子跟丈夫脸上也不好过罢?
投鼠忌器,她死不打紧,万岁爷清白无暇的名声可不能染上半点灰迹。
一觉睡到傍晚,但见春泥已默默在屋内布起了膳。
郁宛想起若非这丫头办事糊涂,一条腰带都能忘却,自己本不必被乾隆逮个正着,引出后来是非。
哪知还未说话,春泥已扑通跪倒在地,胆战心惊地央求道:“小主好歹用了膳再来责罚奴婢,不吃饱会没力气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借口,怕都是跟她学的。郁宛一笑差点破功,赶紧板起脸。
春泥在她的目光中渐渐红了眼眶,吸了吸鼻子道:“小主要怎么处置奴婢都好,只求别把奴婢赶走,奴婢就心满意足了。”
千方百计求来永和宫差事,放眼宫中,没有比贵人主子更好说话的,半点都不用她干粗活累活——春泥用了三年积蓄才从浣衣局熬出头,那里的日子她实在过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