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
两个小的就跟在雪敛身后,天色已黑,明月高悬,地上三个人的倒影拉了老长。
元清盯着雪敛衣袖上那只白皙的手,内心纳闷,仙尊竟是这样好脾气的人吗?衣袖被攥出了好几道褶皱,仙尊还时不时低下头轻声问“哪里疼”。
一时之间元清无法将这个娇气的叫了一路疼的男子,和传闻里的凶残妖圣联系上,也无法将温柔抱着怀中人的雪敛,和那孤高出尘的雪敛仙尊联系上。
江袭缓缓睁开眼睛,不知怎的,方才竟想起离开一线天时的事情了。
兴许是太过委屈了,江袭那六天孤零零的躺在山洞里,靠着要找到雪敛的念想支撑,如今人是找到了,却不愿和他一起回一线天了。
江袭双手攀着雪敛的肩膀,抬起头,用力咬在了这负心人的肩上。
这一下咬的极深,都出了血,将那一片衣衫染的嫣红。
元清惊呼:“仙尊!”
小妖实在尖牙利嘴,雪敛低下头,与江袭对视。
江袭眼睛里盛着一潭朦胧水光,眉头轻轻皱着,瞧着小模样有些委屈,没有先前那般的骄纵劲儿了。
雪敛忽然又觉得自己用尖牙利嘴形容小妖不太合适,兴许是小妖做了噩梦,害怕了,不舒服了。
大梦忽醒,江袭脸色比先前还要白,额上冒了冷汗,两颊的发丝被汗湿,黏在皮肤上,倒更添了几分脆弱感来,像那易碎的琉璃花瓶。
可江袭他不是花瓶,他闹起来比谁都嚣张肆意。
“疼死我了!”江袭松开嘴,恶狠狠的说道。
这副脆弱委屈的模样,配上这凶狠的表情,一时竟叫雪敛忍俊不禁。
“哪里疼?”
江袭张了张口,支支吾吾,雪敛一低头便能瞧见微张的唇缝里那鲜红的舌。
“哪里疼?”雪敛又问了一遍。
江袭嘴巴张大些了,欲言又止的望着他,雪敛便窥见了那舌的全貌,那是欲.望,是百丈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