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谢之容也确实没有生气。
他并不是个很敏感的人,他察觉得到皇帝对他并无恶意,非但没有,有些时候还过于小心翼翼,简直不像是君王待臣子,在与皇帝谈过了赈灾一事后,谢之容承认,他对萧岭的成见消减不少。
便抽出了与萧岭贴着的左手,去接宫人手里的药碗。
离开的触感叫萧岭一愣,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一直与谢之容皮肉贴着皮肉。
他能想起自己先前和谢之容说了什么,半睡半醒间仗着自己生病要抓谢之容的手,他睡了多久?谢之容就保持着这个叫他贴着的姿势一动不动?
萧岭表情微变,不由得看向谢之容的肩膀。
保持同一姿势两个多时辰,关节能有多酸,萧岭不想都知道。
谢之容端过药碗,感受得到皇帝的眼神一直在他手臂上来回晃。
这是,什么意思?
谢之容神情微妙,但转过身时又掩去了,他端着药碗,正要递给萧岭,又觉得不对。
他极少生病,顶着天大的难受都能撑起来自己把药一饮而尽,至于萧岭……他看了眼皇帝露在外面的苍白面颊,整个人只差没在脸上写了弱不禁风四个字,虽与萧岭相处不多,却也知道这个皇帝体弱,从来都娇气的要命,不知能不能自己喝药。
可他也没有伺候人的经验,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叫许玑进来。
萧岭对着一动不动拿着药的谢之容眨了眨眼。
谢之容该不会是,抽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