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凌歌道：“我自不是小孩，也不需要别人保护，我所遇到的一切，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都是我自要去经历的，是我人生的一部分，我从来都不会害怕，也不会逃避。又为何要躲到你那冷清的地方去遭受严寒和寂寥之苦？”

“够了！”凤无忌的眸子微微泛红，他突然发狂似得大叫一声。

第497章奄奄一息

暗沉沉的天空飘扬下一两片雪花，转瞬之间，簌簌大雪犹如鹅毛般倾洒向整片大地，山顶变得越发寒冷，冰冷刺骨的寒气直往凌歌身上钻。给力文学网

凤无忌稳了稳心神，眸子里一片苍凉的道：“你知道什么？我自小的玩伴只有青鸾姑姑一人，也只有她才会笑，她才有感情，她才会对我说好多好多的话，剩下的人全都如那寒冷的冰一般。可惜，青鸾姑姑一时鬼迷心窍，竟然相信这个世上会有人真心相付，可是结果呢，却落得如此下场。祖母说的对，这世上尽是一些虚情假意的人，想要心，不若直接挖出来省事。”

或许凤青鸾在凤无忌心中有着非同寻常的存在，所以凤无忌的反映才会如此激烈。而且那个素未谋面的祖母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会教养出向凤无忌一般性格的少年，约莫是一个不通人情世故，古板苛刻的老妇人。

凌歌心中倒有些同情这凤无忌，在那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孩子，若是不是这般性格，想必才会更加奇怪。或许这也是凤青鸾想要走出那片寒冷冰林的原因之一，谁人又不想在春暖花开的阳光里沐浴？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即使凤青鸾被伤的体无完肤之后，依然没有回到她的故乡，而是选择去了腾蛇国。

凌歌的眸光坚定的望着凤无忌，笑了一笑道：“我不能强求你相信我说的话，可是你也不能强求我按照你说的做。”

“好。”凤无忌晃了晃手中握着的忘忧草，阴冷的一笑，一字一顿的说，“那我便看看你对白泽的真心，我给你三日的时间，在镇上唯一的客栈等你。若是你答应我的条件，我便将忘忧草给你，你大可以去医治白泽，我不会做任何的干涉。”

凌歌道：“当真只能如此，不留余地？”

凤无忌一笑道：“在我的认知里只有是或否，没有中间。若是你答应便来找我，若是你不答应便不用再出现。凌歌妹妹，如此一来，我可是给了你选择的权利。”

凌歌冷笑一声，“我是不是还要多谢你？将我逼到这般境地。”

“我期待你的选择。”说罢，凤无忌朗声大笑一声，一挥红色的衣袖，身形恍若鬼魅般在纷飞飘扬的大雪中消失。

凌歌抖动了一下睫毛上的雪花，一颗心犹如这冰寒的天气一般，一点一点的被冰封。簌簌大雪中似乎浮现出了白泽绝美的容颜。

凌歌苦笑了一声，“白泽，若是天意如此，我也不愿意相信我们的缘分如此浅薄。”

雪越下越大，北风一吹，恍如漫天棉絮飘飞，没有丝毫暖意，凌歌抬眸望向黑暗的天空，想起前世今生的种种，心中感叹一声，人死了什么都没了，可是人活着，却要备受折磨。

白泽，我们能牵着手一起走下去吗？

“呜…呜…”雪丘后面传来低沉的呜咽声，断断续续间，不甚清楚。

凌歌转眸望向雪丘，蓦的想起这雪丘后还有奄奄一息的雪狼。她快步走到雪丘后，雪狼的精神越发萎靡，眸子时张时合，好似若是一下子闭上，便再也睁不开了。

第498章遗言

凌歌望着垂死挣扎的雪狼，不知道为何，她反倒是恨不起来这个重伤白泽的罪魁祸首。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

凌歌蹲下身子靠近雪狼，伸出手抚摸了一下雪狼冰冷的毛发，微叹一声，“你也真够可怜的，守了十几年的忘忧草，到头来非但无法用这忘忧草来救自己的命，还因这忘忧草丢掉性命。倘若你可以重新选择，你还会如此吗？”

“呜…”雪狼似乎听懂了凌歌说的话，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叫声，它慢慢转眸，深深地望了凌歌一眼，那双逐渐浑浊的眸子里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口。

这种与先前战斗时极具反差的温顺，反倒是让凌歌一时难以适应，再强悍的人在临死之时，都是这般脆弱不堪。或许它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那股锐利的杀气反倒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