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云夫人不知晕眩过几次了,一醒来看女儿还闭着眼,又是放声嚎哭。
云员外也是老泪纵横。夫妻成亲十五年,不知拜了多少佛,才中年得千金。怎么可以白发人送黑发人呢?
姬宛白觉得口干舌燥,全身每一根骨头都象是松散着,虚脱无力,最痛苦的地方莫过于喉咙燃烧着的灼痛,那股灼痛不知牵动了哪一根神经,使得她整个头疼得快炸掉似的。
哪来这么多的声音,是在医院里吗?她没死?
她虚弱地睁开眼,对视上一个穿着碎花罗裙、梳着双髻的女子,距离她不到二公分,她惊得寒毛都竖起来了……这是哪里?梦中吗?雕花的牙床,流苏长长的帐幔,黄桃木的古雅家具,满室若隐若现的檀香气。
她从来不做这些绮丽的梦。
“小姐醒啦,夫人,小姐醒啦!”小女子欢喜地跳了起来,转过头大叫着。
“映绿,是娘亲啦!你……可活过来,娘的心肝宝贝呀!”身子突地被拥进一个暖暖的怀中,她看到一个身穿古装的丰韵妇人对着她直掉泪。
“夫人,快,把映绿放平,她的身子弱着呢!”胡子灰白的云员外阻止了夫人的柔情泛滥。
“你们是谁?”姬宛白沙哑地问道,他们口中的映绿是指她吗?
三人怔住了,面面相觑,“映绿,我是爹呀,这是你娘亲,你不记得了吗?”云员外惊慌地拭拭她的额头。
“我不是映绿。”姬宛白无力地闭上眼。她是医生,不唯心,眼前这一切不知作何解释。她是死了吗?刚刚睁眼时,她偷瞧过,几人都有影子,窗外阳光明媚,应该这不是民间传说中的地狱。如果有轮回,那么她应该转世在未来的某一个人家,而不象现在这看似是远古某一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