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秦柯大致扫了一眼,眼前之人,生的倒也是清秀非常,面色娇嫩,看着年纪不大,此刻因为手臂的伤口,白皙的皮肤上正渗出层层汗珠,想必又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公子,只身出门,竟还穿戴的如此招摇。
给他简单包扎之后,秦柯起身便想走开,不想衣袖被人一把抓住,只听那公子哽咽道:“少侠,请先别走,在下还未感谢少侠的救命之恩。”
不待秦柯说话,自己慢慢起身,抓紧秦柯的手臂,“少侠,可不可以带上在下一起。在下一人出门,本是带着一仆人一起来游玩的,不想中途被人觊觎,遭此横事,在下也与仆人走散了。”
蓝衣公子双眼直盯着秦柯,眸中的希冀不容忽略,秦柯回头盯了盯轿子,这么长时间,那轿子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秦柯仔细思考了一会,从身上摸出几两银子,蓝衣人一看秦柯的举动,眼中闪过失落,慢慢放开了秦柯的衣袖。
“我不是不想帮你,只是此行,前途莫测,况且我也是身不由己,并不能做主,还望公子见谅,不如这样吧,我将这马匹,送于公子,公子只身一人不安全,还是早早回家吧!”
说完,不等那蓝衣公子反应,将手中的马鞭交到他手中,回头招呼一声看热闹的众人,上路去了。
身后蓝衣公子,望着手中的鞭子,微微出神,许久,才浅浅的勾唇邪笑。
又抬头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无声嗤笑了一声,便翻身上马掉头走了,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股暗香。
琴声悠扬的竹林之中,闪进一个黑影,林中有一紫衣青年男子,正在临水抚琴,对身后的来人充耳不闻。
那黑影看了一眼水边的男子,疾步走进亭中,凑近亭中一人,轻声说道,“主子,白凤……失败了。”
亭中白衣男子听完,不曾回话,就着这杯中清茶,继续欣赏着那悠扬的琴声,仿若一切并不曾发生过。
许久,琴声才缓缓而止,临水的紫衣男子,弹了弹身上的灰尘,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近亭中正在品茶的白衣男子。
“子卿,你这是又在忙些什么?”
白衣男子摆手让一旁一直跪着的男子退下,随手放下茶杯,望着杯中起起沉沉的茶叶,莞尔笑道:“王爷也知,子卿闲着无事,就爱一些小打小闹的游戏罢了。”
“子卿,你莫要贪玩过了头才好,最近这世道,越来越不太平了,朝中局势更是……”
想起探子来报的消息,紫衣男子轻敛眉头,心事重重地转身,看向远处灰白的天空出神。
“五皇弟,刚登皇位不久,丞相许牧就趁此在朝中作威作福,大有胁天子以令诸的架势。而半离山的那个人,又何尝不是对这帝都虎视眈眈,暗中窥探,他们都在等待一个反扑的时机,夺下帝都,而二皇弟他……,唉,如今这朝中政局势,势同水火,本王虽是先帝亲封的摄政王爷,可又是疾病缠身的病秧子,实乃有心无力啊。”
白衣男子看着眼中略带忧郁的紫衣男子,抿唇不语。
“要不是你一直仔细帮我调养身体,估计这会儿,也是半截没了黄土的。但是不管怎么说,本王也是这黎国皇室长子,怎能看着万里江山,拱手他人。须知道唇亡齿寒,前人之鉴啊!”
紫衣男子说到此处,眼神暗了暗,眼中闪过的那一抹复杂挣扎情绪,被低垂的眼帘盖住。
“近来,谣言四起,都说本王这身体是不行了,朝堂之上,许牧一派都在巴不得本王早点下去,好让许牧当这个摄政王,恐怕,许牧要忍不住动手了。”
白衣人听此轻挑眉头,他许牧想要霸权,可没有那么容易,浅浅勾唇,却状似无意提起另一件事。
“今年秋试在即,王爷可以求得圣上旨意,担任秋试监察官一职,借此物色可塑之才。至于,许牧那边,王爷不必忧心,子卿自会妥帖办好的。”白衣男子望了望停在不远处的鸟儿,似乎对那鸟儿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子卿的能力,本王是深信不疑。只是最近怪事颇多。先是五皇弟不顾群臣反对,拜了一个身份不明的男子为帝师,此人之前,本王闻所未闻,派人调查,也是一无所获,就怕此人是与许牧勾结在一起,想要里应外合。”紫衣男子说道此处,眼神又暗了几分。
“这点王爷,放心,子卿已经安排人手在那人身旁,有子卿看着,必不会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