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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墙壁使光线流转，倒映在他的黑眸中，使得俊颜的线条流畅，即使抿唇的模样都格外英俊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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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着他足有十多分钟，脑海里却在细细品味与考虑他的话，虽然按道理来讲，这三个错误被他分去一半，因为他说的这些并不是他为了减轻她的心理负担，而故意揽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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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也知道，他是在心疼她，可事实就是事实。她不是一个善良主，从来都不是，毛爷爷的那套‘人不犯人，我不犯人’在她身上得到了充分体现，或许说更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她有仇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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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珈叶清楚地记得小时候爷爷教过的，要做一个善良正直的孩子，学校里老师也经常教导他们要做个对社会有贡献的接班人。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脱离了老一辈人教给她的这些儒家思想，变成了一个藏起仇恨的自私狠毒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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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十岁生日，被唐碧玉和何成礼遗忘的那一刻起？还是从一脚踩进温家大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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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冤孽不全是因外人而起，她很清楚，这中间别人固然有错，可她也有，年轻时的冲动，故作老成，自以为是，使她与周围人之间的矛盾日益加剧，不管是与唐碧玉的对峙，与温母婆媳间的磨擦，还是与大叔夫妻间的缺少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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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觉得，人格的不完美不代表连基本的德性也没有。”她轻轻开口，哽咽到说话缓慢，“我正是这样的人！其实夏嫣然说得没有错，我不是一个好女人。一面挥舞着剑去刺伤所有的人，一面又自以为自己是正义之师，在替天行道。殊不知所谓的正义不是一个人说了算，这样心胸狭隘的人怎么能心安理得，过了这么多年？我怀疑，真的好怀疑自己为什么一点不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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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贤宁无声地看着她，现在打断她也无济于事，不如让她把心里的话全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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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门外响起一声呵斥：“你该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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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珈叶抬起头，胡乱抹掉脸上的泪水，从温贤宁怀里站起来，叫了一声，“小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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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叫我，我不是你的小妈！”钱小美脸色惨白，冷得象冰，站在门口瞪着唐珈叶，“老何说是你送他进监狱，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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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珈叶安静下来，缓缓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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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生！”钱小美气得浑身发抖，几步奔过来，扬起手对着唐珈叶的脸颊煽过来，唐珈叶维持着原姿势没动，连躲都没躲，她想这一耳光是她该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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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温贤宁出手稳稳地抓住了钱小美的手腕，“有话好好说！”顾虑到钱小美的孕在身，他轻轻放开，护住唐珈叶在怀里，拉开距离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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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不如年轻人那么冲动，钱小美的情绪恢复了一点平静，眼圈泛红，“有你这么当女儿的吗？你和老何有多大的仇恨，要置他于死地？不就是你埋怨他从小没照顾你吗？你只顾自己，有没有替他想过？他能有今天，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挨了多少白眼？你在你爷爷奶奶怀里，至少没被饿死，你知不知道他在你十岁的那一年冬天因为饥饿和寒冷差点死在台北街头，是我爸的车半夜经过，把奄奄一息的他捡回去，挂了几天的葡萄糖才救活过来。他一开始在我家打杂，脏活累活都是他干的，这一干就是五年。一点不象外界媒体炒作的什么他一醒来就被我爸看中，去钱氏开始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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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关于何成礼的故事都是从来没有听过的，唐珈叶睁大眼睛静静听着，钱小美说到声嘶力竭，停歇了几秒说，“我和老何走到一起，更不象tái • wān媒体猜测的说什么他是有心计的追我，我禁不住他的死缠烂打，事情的真相是有一次我对他日久生情，是我倒追的他，是我非要嫁给他。和他在一起，我有安全感，他可以把我照顾得很好，他知道我要什么，喜欢什么，然后想尽办法替我办到，他宠爱着我，就象我爸爸一样。这便是事实，你们可以笑我厚脸皮，笑我天真，一个豪门千金蠢到嫁给一个从大陆跑过去的流浪汉，一个比自己大很多的老男人，说实话，我不在乎！用你们现在大陆人的流行语说，我是‘大叔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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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甲抠进掌心，唐珈叶才勉强忍住没有出声，眼泪却如泉涌，钱小美说的没有错，在听闻何成礼成为钱氏集团前董事长的女婿的时候，她心里确实有这样不屑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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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电视剧上的情节一样，何成礼想要出人头地，为了得到钱氏而故意接近钱小美。要不是钱小美亲口从嘴里说，恐怕她会一辈子这样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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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这就是她唐珈叶，永远的自以为是！

唐珈叶从来没有这样憎恨过自己，厌恶到不想承认这就是自己，一个自私自利，凡事只图自己高兴，从不顾忌别人感受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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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乖，小乖……”温贤宁连叫了几声，唐珈叶都没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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