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第一百二十六章葱指撩拨,前言尽忘
那天云鹊与高云长争论了很久。
高云长起初还盯着她的眼睛问:“你老同我犟什么?莫不是以为这样爷就能记住你,就能宠幸你了?”
云鹊还记得自己冷静地摇头,坚定又不失恭敬地说:“云鹊知道自己的身份,从来不敢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云鹊此生最大的愿望,便是十八岁后能被放出府去,找一个不嗜酒不dǔ • bó,老老实实的本分人嫁了,再生一两个孩子,教养得略懂些礼仪,略通些农务,能靠一双手养活得了自己,便完美了。”
高云长盯着她看了好久,终于轻笑着摇了摇头,又去看那双紫色的手。
于是两人又开始了之前的争论。
说是争论,不过是你淡淡地说一句,他淡淡地回一句。
“我自小便是这么过来的,早就习惯了。”
“再久的习惯也能改,你这个习惯不好,得改。”
“我娘亲也曾告诉过我,泡冷水没什么的。”
“那是你娘亲不懂,女孩子家,怎么能泡冷水?”
“我这样的家世,泡冷水没什么的。”
“再怎样的家世,泡了冷水都得遭罪。这跟家世没什么关系。”
云鹊一遍一遍固执地反驳着,一遍一遍想要说服高云长:用冷水泡手没什么的。仿佛是一个幼儿,固执地想用言语证明自己才是正确的。
那天高云长的心qíng似乎很好,或许是外出打猎赢了,或许是新得了什么有趣的玩意儿,或许是终于将那讨厌的夫子气跑了。总之,那天不论云鹊顶了多少句嘴,他都十分好脾气地回着,没有qiáng硬地打断她,没有生冷地呵斥她,只是同她一样,一遍一遍固执地说:“不能再用冷水泡手了。”
几年后云鹊再回忆起那一天,倏忽掉下泪来,这便是她的劫吧,一向bào躁的少爷,偏偏那天那样的好脾气,偏偏那天被她撞见了,都是劫数,都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