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苏恪原是故意这么说给司灼听,想瞧瞧他的反应,也想着司灼估计也不会有何反应,然,让他意料不到的是,司灼沉默须臾后,竟点了点头!苏恪瞪直了眼睛,他却早已收好书,又对苏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苏恪吸着气,宽了外袍躺了进去,而司灼就那么随意的躺在了他身旁,将手臂一挥,熄了满室烛光,室内瞬间黑的不见五指,静的能听到彼此呼吸和心跳的声音。
这要是放在以前,和司灼同塌而眠,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可如今,我这是又占他便宜了?不知怎的苏恪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书上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黑暗中,苏恪睁着眼莫名一笑,倒还有些得意。
司灼的双眸是在黑夜里看东西也能如白昼一般,此时,苏恪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尽数落入他是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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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司灼在,太傅顿时大松一口气,且那两个鲛人均被重伤,此时他们均在那幻镜中养伤,一时半刻寻不得踪迹,倒让燕州城迎来几日太平日子。只太傅心急过问过几次,却都被司灼一句“时机未到”而堵了回去。太傅自也明白司灼有司灼的道理,见苏恪和他日日在一起也甚是放心,便不再叨扰,只每日过来请个安,便回知府衙门处理公事,留宋知府在别苑伺候他们。
司灼喜静,苏恪一直都知道,所以不等他吩咐便已将别苑内所有的侍卫下人都撤了出去,但他二人总得让人服侍,所以太傅便派了宋知府过来充当杂役,却也乐坏了他,只道自己命好福气好,才活了多少年不止见了司灼两次,如今自己还能服侍他为他效力,当真是好福气啊好福气。
苏恪瞧着那松鼠jīng暗里喜笑颜开的模样,不禁想起当年的自己日日夜夜的趴伏在司灼的窗台外偷看,但凡他隔几个月才露出一个算不得笑的笑,被自己瞧见了,自己也乐得跟如今那松鼠jīng一般,且更甚!想起来,苏恪倒有些过来人的心理。
“皇上有心了,本君一向不喜人多,只是怕委屈了皇上。”司灼坐在院外晒太阳,骤然感觉到别苑内突然少了许多闲杂人等,便知是苏恪有意为之。
苏恪愣了愣才道:“君神言重了,朕想君神保护朕一人就够cao心了,这么多人杵在这儿,不是给您添麻烦么,有松鼠jīng就够了。”
司灼瞧了一眼坐在廊芜下头左右环顾一副紧张状的宋知府,道:“此妖jīng虽资历不足,但颇有忠义之心,皇上慧眼。”
苏恪冷笑道:“承蒙君神夸赞,这松鼠jīng曾对朕坦白,说是得了君神指引,大有大隐隐于市的道理,故而为官。”
“皇上能任用妖jīng为官,可见皇上英明。”
“朕从来不是迂腐之辈,只要效忠朕,哪怕是神仙,朕也能笑纳。”苏恪说着,盯着司灼,眼中不知怎的就带了些挑衅的意味。若太傅听到此言,怕是要吓的跪倒在地。
然司灼对苏恪这话以及那挑衅的眼神均不以为意,只又静静的看着书。
苏恪双手托腮,静静的瞧着他,渴了便随意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待喝了后才发现自己拿错了司灼杯子!苏恪险些没端稳茶杯,忙看向司灼,他却只看书,未有一丝旁的神色。
苏恪这才松口气,继而又一如既往地盯着他。别的不说,这几日倒与他一起过的十分悠闲,一起用膳,一起晒太阳,一起就寝,且为怕露馅,次次说话都是司灼主动搭腔,自己兴致到了就说几句,兴致缺缺时便说一句“朕乏了”,司灼便也不言语,能这么拒绝司灼说话的人,苏恪倒是第一个。
然,大多时候,苏恪都是静静的发呆,静静的看着司灼,竟没吵闹着要出门,和当年一模一样。也不知是不是六百年没仔细看过这人了,突然再看,竟像得了件失而复得的宝贝一般,怎么看都看不够。且如今比当初好了许多,当初自己只能偷看,如今不止能光明正大的看,还能占他便宜,与他同眠。若是那时的自己有如此待遇不知是否也会像松鼠jīng那般,激动的晕过去。
想着,苏恪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个略苦涩而又伤感的笑容来。
作者有话要说:
撒花撒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撒花,就是想撒花,撒花撒花~~~~~
第14章第十四章
青玄入别苑门时便瞧着他家师叔和苏恪对坐在石桌两旁,一个看书一个托着腮不知在想什么,石桌上放着两杯青花茶盏,茶盏内还冒着腾腾热气。让青玄惊讶的是,他从未见过谁和司灼待在一起的画面会如此和谐。司灼喜静,一向不喜与人说话,是那种随时都能让对方无话可聊之人,只觉尴尬,不愿在他身边多坐须臾;任何人坐在他身边,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充斥着尴尬的意味,且坐在一个不爱说话的人身边,除了要安静不表现出焦躁以外,还需要极好的定力。这定力,连青玄都做不到,即使做到了,也绝不会像苏恪那样闲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