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愣怔地看着，唐棠捂住嘴巴，浊气却已经进入了鼻子里，她没有再看一眼就跑到树下呕吐起来。

仿佛胆汁都呕了出来，难受……很难受。

谢玄担忧地拿出帕子给她，“小薰，感觉如何？”

唐棠没有看他，因为她看见了不远处，站在三王子尸骨身边的郁莫宁朝着她露出了一个令人寒颤的笑容。歹毒的，像是砒。霜一样。背上冷汗，jī皮疙瘩。

难道只是错觉。

也许是三王子的尸骨留下了太深的印象，唐棠觉得好像也没有那么令人害怕了。

“查，给朕好好的查。至于北狄那边，别想太多了。朕要你在三天后给一个准信。三天后，三王子必须入土为安，卫卿你明白吗？”

“微臣明白了。”

离别时，郁莫宁道：“纵有明月之姿，今也成枯骨一具，可见容色是多么空浮？陛下觉得我说得对吗？”邪佞的笑容达至嘴角，他的眼睛却一点笑意也没有。

唐棠站得离谢玄很近，对方身上那优雅而安定的熏香仿佛能够使她jīng神镇定，自若地说：“那么郁侯便只能看到表层的浅薄了。须知，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不变的。三王子虽然已经去往传说中的仙境，但他的音容笑貌朕是永远不会忘记的。因为他留在最美好的年华里了。”

闻言，郁莫宁冷笑一声，若有所思地道：“是吗？”

谢玄留意到袖下唐棠攥紧了的拳头，她咬牙切齿的声音。“自然是这样了。”

回宫的路上，少女低垂着眉眼，一副沮丧的表qíng即使路过的人也能察觉。谢玄很担心她。

“小薰，事qíng已经发生了，再怎么伤心也是于事无补。作为一个君王，你该知道怎么做吧。”

已经很久很久谢玄没有用这样教诲的声音向她说话了，这大概是在她真正成为了足以挑起江山社稷的皇帝后。

“可是我到底该怎么做？我不明白——”她转身面对谢玄，眼泪滴落如雨。脆弱得不堪一击的瓦砾。

谢玄叹了一口气，将她拥入怀中。沉默是此时的基调，等到她足以平静下来的时候，接下来的棋子如何走——心知肚明。

北狄那边已经派人去通知，当然这只是礼节上要做的事qíng。即使不去，潜伏在帝都里的北狄探子也很快告知了北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