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不知道坐了多久,先是双腿发麻,再是麻感渐渐消失。
够了。他该出去搬桌椅、洗毛笔和颜料盘了,画具应该得到珍惜。
推门出去,和他想得一样,那幅画还被留在桌面上,柳息风没有将它拿走。李惊浊把它拿到饭桌上晾着,然后便去收拾东西。颜料盘们是瓷碟子,好洗,很快就被水冲得光滑洁白。毛笔难洗很多,需要一支一支地、一遍一遍地洗,让所有颜料褪尽。
重复的清洗动作让李惊浊心情平静,仿佛又回到小时候学画的时候。
他想,现在不过是再次回到休学归来的第一天。谁也没有失去什么。
他将洗完的画具晾在茶杯柜上面,然后就像第一天回来的时候一样回书房看书。看到深夜精力耗尽,便睡觉,什么也不想。
半夜醒来的时候,他才发现,他不想,不代表他的身体不想。
他的身体太想了。
他的身体想得他一裤子粘腻。
这一晚注定劳累,洗了画具还要洗床单和内裤。洗完之后,他心虚地将床单和内裤晾在开阔的堂屋内,而没有晾到外面,唯恐柳息风不但拒绝他还当他是变态。
第二天清早醒来,他发现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他跟刚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了区别,他绝对失去了一些东西,虽然他说不出那是什么。
趁着还早,柳息风应该没有起床,他把厨房没用完的食材全部收到一起,装在一个袋子里,放到陈宅门口。柳息风卧室的窗帘果然还是放下来的,李惊浊在卧室前站了一会儿,又悄声走到书房的窗边,靠着墙站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