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46、金牌育胎师
纵使有千般不赞同,但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虽然许老将军一再qiáng调并无胜算,但三天后还是不得不遵从傅鸿的旨意挂帅出兵。
可恨的是傅鸿多疑,为了确保许远山的忠诚,竟不许许鹤庭上阵相助,反而派人将他看得更紧,几乎叫他足不出户难见天日才能心安,又唯恐他许家在朝中声望太重有人会救他,便命乐筠亲自看着他。
许鹤庭一向是个豁达开朗的人,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当初忠于傅鸿是一片真心,如今无缘无故成了阶下囚,对傅鸿的不满之意也全都放在了脸上。
这天乐筠听说他又将下人送去的饭食泼到了窗外,忙嘱咐身边的人不许声张,寻了个傅鸿与几位大臣商讨伐贼大计的时机悄悄摸进了他的房间。
许鹤庭见了他可没什么好脸色,不过冷哼一声就别过脸去,乐筠自小有好几年都在许家长大,本与这三兄弟十分熟络,哪里受过如此冷遇,不由心里又气又愧,却不得不好言好语劝他。
“二哥何必如此,若被有心人捉住了把柄拿到陛下面前挑拨,岂不给你们许家的境况雪上加霜?”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却惹得许鹤庭啪得一声将几案拍碎,瞬时一地的木屑瓷片。
“好一句雪上加霜!如今我爹被你们bī出去送死,大哥三弟又生死未卜,到处有人编排我们许家谋反作乱,我倒想问问你,还有什么境况比这还糟?”
乐筠见他手上血流如注却毫不动容,不由红了眼圈,哽咽了一会儿方幽幽叹道:“难道二哥对自己的xing命就这么不顾惜么?”
言下之意,要真惹恼了傅鸿,横竖老将军不在家,随便安个罪名到他头上将他杀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许鹤庭怒极反笑,怔怔地看了他半天方摇了摇头道:“苟且偷生难道真的比死好那么多吗?当初你是怎么样一个神仙似的人物,如今又成了个什么样的跳梁小丑,昔日我爱你敬你,如今的你却真叫人看不上!我若是你,必羞愧而死。”
最后一句话说得极重,乐筠被他呛得一口气半天上不来,几番忍耐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见他打定了主意不理他,只好捂着脸跑开了,几乎足月的身子毕竟受不得气恼,踉跄着步子回到屋里身上便不大好,身边的近侍要去告诉傅鸿,却被他一把拦下。
所谓今时不同往日,傅鸿眼下已经如同困shòu越发bào戾,贺瑜又是个yīn险的角色,自己这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求能平安将孩子生下再说。
许鹤庭十四五岁时曾偷偷恋慕过乐筠好几年,不过大丈夫光明磊落,乐筠既有了选择,他自然大大方方地放手,只不想多年后再见,他竟助纣为nüè不三不四起来,心里那点深藏着的qíng愫一经撩拨,竟生出许多不忿起来。
方才见他的脸色便知自己说过头了,可话已出口哪里还有回转的余地,怔怔地看着他的背景消失在院门口,也不过怏怏地叹息两声。
谁知他两个言语间都狠狠憋了一肚子气,却丝毫没有发现不远处的树丛里还藏着一个人正静静地窥视着他们俩的一举一动。
傅鸿的书房外,几位大臣擦着满脑袋的汗弓着腰唉声叹气地从里面出来,一道敏捷的黑影不动声色地从门fèng中闪入,傅鸿正心烦意燥地支着头翻看各地的战报,听见来人跪地磕头的动静,忙丢下手里的东西抬起了头。
“可是有好消息了?”
来人恭恭敬敬地垂着头,“托陛下的鸿福庇佑,臣四处暗访总算有了眉目,他们如今人在云阳。”
云阳?
傅鸿蹙了蹙眉,可真会躲啊,找了那么个天高皇帝远的三不管地带。
“说说他的近况如何。”
“回陛下,三公子jīng神还好,肚子老大了,不知是否产期近了。邵先生还是老样子,乐呵呵的。”
面对傅鸿的询问,huáng文思忖再三才敢搭腔,“不知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处置他们?
傅鸿扯着嘴角皮笑ròu不笑,许凤庭是他的人,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还是他的人。至于那姓邵的野小子,兵荒马乱的,又是云阳那种地方,哪天街上不会莫名其妙的死那么一两个人?
心里主意一定,当即压低了喉咙吩咐了huáng文几句,huáng文一一应了,临走时又想起什么似的吞吞吐吐道:“臣有一事思来想去还是斗胆说出来,陛下让筠贵君看着许家二公子,难道就不怕横生枝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