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是,老臣只是有些慌神”面对面前这个比自己年轻的皇上,左相却时常的惊慌失措,因为他完全摸不透这个皇帝的心思。
“左相,你应该知道,朕一向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朕想朕在改革这件事上对你的态度也早就证明了这一点,朕若不是相信你,怎敢借助你的力量呢。况且,这一次的事,朕还有个更重要的砝码,左相难道忘记了朕的德妃是左相的女儿一件事了吗?朕想不管从那一方面,你都会把事qíng做好,即使如此,朕又何必多费口舌呢”
“陛下说的是,老臣糊涂了”
“你心里明白着呢”
左相迈出殿门的时候,还在想着帝的最后一句,他不敢想像帝的心思到底有多深,他只觉得自己的心思在帝面前仿佛不是包裹在层层皮ròu之内,而是放在西洋玻璃之中,那么的清楚。他越想越害怕,只觉背后冷汗频出,脚下也无力起来。越过最后一道门槛时,竟差点绊倒。
“左相,您这是怎么了?”二福虚扶了他一下,心内想也许德妃的事确实给这个爱女如命的人重重一击。
左相听到二福的声音,这才从骇人的思虑中解脱出来,脸上才渐渐有了些平常的神色。
“左相不必太担心,德妃娘娘必定会好起来的。便凭着陛下的一颗心,上天也会让德妃快些好起来的”
“李公公说的是,我这几日是有些思虑过度了,德妃在宫里往后还要多劳公公挂心了”
二福稍稍的福了礼,应了下来。
第二日,沈思源被带入承夙殿内晋见宗政修文。
“朕听说,你是自动向左相请缨的”
“是”
“你这样做必定有你这样做的理由,朕也不是一个喜欢问别人理由的人。但朕却想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宗政修文历来都是如此,他喜欢从一个人的目的去推知一个人做此事的理由。
“糙名想要看到改革成功,糙民想要更多像糙民一样的人可以入朝为官。但糙民现在更想要的是皇上的信任”
“朕可以给,但你要让朕看到你是个值得信任的人。陈季同你应该知道,他是朕此次任命的改革主导人,也是礼部尚书,你就先跟着他吧”宗政修文承认沈思源是有几分胆识,但他也不会仅凭这几分胆识便对其抱任何期望,看一个人并不是要根据他所说的,而要看他所做的每一件事
“糙民领命”
沈思源出来的时候,又少不得与二福说了几句话,沈思源深知,二福虽不是什么gāo • guān,但对于帝的喜好却是很了解的,与这种人搞好关系也是必不可少的。
☆、夜色初遇
他们今日进宫的匆忙,左相便随便给他们在冷宫的位置安排了一个住处,让他们先住一晚。是个很简陋的地方,却也很僻静,无人打扰也是很好的。沈静辰预料沈思源今日去晋见皇帝必然会有一个圆满的结局,所以早早的备了一桌酒席,以庆祝他的初战告捷。
住处的门本就是关着的,沈思源回来的时候,看见里面微微透露出些许烛光,便猜想到沈静辰定是准备了些东西,他初时是有些惊喜的,想着未穿越之前,何尝不是这样的呢,每次遇到高兴的事,几个好友总是会出去乐一乐的;可是转而他又想到现在一切都还未定论,太早庆祝反而会让人有种乐极生悲之感,况且他们现在的身份,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若是饮上点酒,于今日晚上再生出些事便麻烦了。
“沈静辰,我知道你是为我高兴,但我们的身份确实不适宜太过张扬,况且今日是住在宫中的第一日”
沈静辰自是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但她看不惯,他一入官场便被束缚住的样子,所以她便故意用话激他。
“沈思源,你能不能拿出点现代人的思想,一个皇帝老儿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了”
“胡说些什么?入那行就要寻那行的道,有些事还是要跟着哥哥学的,小丫头”
“别把我说的那么幼稚好不好?你今天晚上到底喝还是不喝?”
“喝,哥便陪你放纵一晚,今晚不醉不休”
不醉不休反而增加两人内心的伤感,那个时代的一切看似已慢慢离他们而去,而实际上却深深的存在他们的内心深处,已经成了他们不可触摸的一角。
喝过酒之后,沈静辰只觉得浑身都发热,身体内似有一团火,一时找不到出口。她喊了沈思源几声,舌头却在打颤,说出口的话软软的仿佛糯米,更何况沈思源早已醉的睡了过去,心中得志,自然是洒不醉人人自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