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娘,”李安楚平平静静地打断母亲的话,“我会去参加选亲大会,但别的免谈。”
言王爷与妻子jiāo换了一个眼神,正想再开口,李安楚已站了起来,向父母行了个礼道:“孩儿还有些事qíng要进宫禀奏圣上,先告退了。”说罢转身慢慢退出,手腕上的绿丝绦在空中飘飘地画了一个弧形。
言王妃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这孩子,什么时侯才肯放下他心里的那个人啊——”
言王爷大吃一惊,结结巴巴地道:“什么……什么…心里的…什么……”
言王妃白了夫君一眼,道:“你以为楚儿没事在手腕上系一条绿丝带gān什么?是为了好看呢还是为了好玩?而且这么多年永远是那一条,从来不另换?很明显那是心爱的人送的信物什么的。”
“信物?”言王爷满眼疑惑,“我不懂,既然这孩子有了心爱的女孩子,gān嘛不带回呢?他喜欢的一定是好姑娘,咱们又盼他娶亲快盼疯了,不至于他不敢告诉我们啊——”
言王妃无奈地叹息道:“你真是糊涂,要是这样简单,楚儿又何至于如此自苦。他表面上风花雪月,làng迹qíng场,实际上根本没有一个真正感兴趣的女人,照这qíng形推测,那女孩子恐怕不是嫁人了就是死了。”
“啊!”言王爷又是大吃一惊,“那可如何是好?”
“还能如何?”言王妃神色黯然道,“楚儿的xing子咱们又不是不知道,既不能bī又不能骗,只能由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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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楚离开家后并没有如他所宣称的进宫面圣,而是骑马出城来到了一个很偏远的小山谷。他把侍卫都留在谷外,自己独自一人走了进去。每当他心qíng不好时便会来此处,而他的侍怀也都了解他的习惯,总是乖乖呆在外面,从不曾试图溜进去看看。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山谷,徐缓的糙坡,一弯小小溪流,溪边怒放着丛丛雪白的野姜花。
李安楚在一块岩石边坐下来,静静望着流水沉思,只至日脚渐西,才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个衣襟,准备回去。刚走了几步,他突然发现面前松松的沙地上,印着两排可爱的脚印,非常清楚,连鞋底的花纹也隐隐可见。
李安楚走至脚印旁蹲下,痴痴地看了很久,又用手比了比长度,喃喃道:“好久不见,你又长高了么?”似水的柔qíng从他的眼睛与嗓音中流露出来,温柔的如晚来的轻风拂过花朵。
野姜花安静地开放着,流水无声。李安楚的指尖轻轻掠过那双脚印,眸中似有光亮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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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众所周知海宁王府这次盛会是为芙蓉郡主择婿而办的,但大会的命名及公开的意图只是邀请天下青年俊杰来一次聚会而已。盛会一大早,已有络绎不绝的年轻人登门了。
在受邀的客人中,最打眼最突出的,自然是声名扬于天下的京城文武两公子。
李安楚天潢贵胄,且是公认的第一才子,不仅文彩风流,且手握重权,认真论起各方条件,仿佛还胜着卫小典一筹。
但卫小典年纪虽幼,却生xing傲骨英风,那股子气势,在某些女孩子眼里,却要比结绿公子的温文尔雅更具吸引力。
因此,若是李。卫二人认真较起劲来,鹿死谁手,尚不可论。不过奇怪的是这两人一文一武,除了总是被人并在一起称呼外,应该没有什么纠葛,却不知为何竟有些水火不容的味道,从来不在同一场合出现。李安楚xingqíng温和,倒似乎不怎么样,那卫小典却表现地异常明显。他从来出手都是有充分理由的,唯一一次不太光彩的行为就是把一个人的门牙打掉两颗,只为了此人在酒楼高声称赞李安楚,惹得他上火。自那以后,除了他父亲卫宏,无人敢随便在他面前提起“李安楚”三个字。
正由于这个原因,所有相gān与不相gān的人都兴奋地期待着这次李。卫会面。甚至早有人做庄开了赌局,赌卫小典会不会出手,据说xià • zhù者已逾百万。